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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君默也背得出老夫的詩?&rdo;魏徵有些驚訝,但更多的卻是欣慰。
聽到他稱呼自己的名字,而非稱呼&ldo;盟主&rdo;,蕭君默心中倏然湧起了一股暖 意。
&ldo;晚輩少年時拜讀太師此作,不解其中況味,直至此番亡命天涯、歷盡艱險,庶幾才讀懂了太師心志。&rdo;
&ldo;哦?&rdo;魏徵欣喜地看著他,&ldo;你都讀出了什麼?&rdo;
&ldo;晚輩讀出了&l;國士&r;二字的分量,故決意以太師為榜樣,以國士自勉。&rdo;
&ldo;怎麼個自勉法?&rdo;
&ldo;面對家國社稷和天下蒼生,晚輩雖無國士之德,卻不敢不懷國士之志;雖無國士之才,卻不敢不效國士之報!至於功名利祿、高官顯爵,皆浮雲耳,又何足論 哉!&rdo;
&ldo;人生得一知己足矣!&rdo;魏徵朗聲大笑,&ldo;此處應當有酒!&rdo;
蕭君默一笑,端起案上的茶碗:&ldo;晚輩以茶代酒,敬太師!&rdo;
&ldo;幹!&rdo;二人茶碗一碰,各自一飲而盡。
&ldo;魏徵可能已經知道,咱們馬上要動手了。&rdo;
在永嘉坊謝紹宗宅的書房中,當李承乾對李元昌、侯君集、謝紹宗說出這句話時,李元昌驚得目瞪口呆,而侯君集和謝紹宗則臉色沉靜,恍若未聞。
&ldo;他是怎麼知道的?&rdo;李元昌大為不解。
&ldo;昨天他又勸我隱忍,我一時激憤,話趕話,便說漏嘴了。&rdo;李承乾一臉懊 惱。
&ldo;那老傢伙病得都快死了,你隨便敷衍他一下不就得了,幹嗎跟他較真?&rdo;
&ldo;道理我當然懂。&rdo;李承乾沒好氣道,&ldo;就是一時情急,沒忍住嘛。&rdo;
&ldo;可你這不是小不忍則亂大謀嗎?!&rdo;
&ldo;王爺,事已至此,再講這些也沒有意義了。&rdo;謝紹宗道,&ldo;當務之急,還是要想想應對之策。&rdo;
&ldo;老謝所言甚是。&rdo;侯君集斜了李元昌一眼,&ldo;王爺急成這樣,莫不是害怕了,想打退堂鼓了?&rdo;
&ldo;就算本王想退,可現在還有的退嗎?&rdo;李元昌瞪眼,&ldo;那老傢伙要是一道奏疏呈給皇兄,咱們一個個全得腦袋搬家!我就不信你侯尚書不怕死!&rdo;
&ldo;沒錯,我當然怕死,只不過到了該搏命的時候,我侯君集絕不會當縮頭烏 龜!&rdo;
&ldo;你罵誰呢?誰是縮頭烏龜?&rdo;李元昌火了,&ldo;侯君集,你今天要不把話說清楚,本王就跟你沒完!&rdo;
&ldo;那王爺想怎麼著?&rdo;侯君集眉毛一挑,毫不示弱。
&ldo;姓侯的,你別給臉不要臉……&rdo;李元昌一拍書案,跳了起來。
&ldo;都給我閉嘴!&rdo;李承乾忍無可忍,沉聲一喝,&ldo;本太子還沒死呢,等我死了你們再內訌不遲!&rdo;
李元昌一肚子怒氣沒處撒,踢了書案一腳,拔腿要走,謝紹宗慌忙起身攔住,賠笑道:&ldo;王爺息怒,事情也沒糟到那個地步,咱們坐下慢慢商量。侯尚書他快人快語,若唐突了王爺,在下代他給您賠個不是,您大人有大量,就別跟他計較 了。&rdo;
李元昌有了這個臺階下,這才瞪了侯君集一眼,悻悻然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