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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明德的反撲在輿論上掀不起什麼風浪,畢竟要他悄無聲息倒臺的是他的上家和同行,周沉只是巨浪後一隻小小的蝴蝶。
有關《追兇的各種黑料輪番上陣,與周沉和賀執相關的也有一些,大都被賀俊言掐下,掀不起風浪。
《歸路的拍攝工作陸續完成。有了賀執的“激勵”,廖嘉宇打了雞血一樣,壓榨得另外一半劇組苦不堪言,終於在月底趕完了所有工作,只餘下零星的補錄音訊工作。
鄭元殺青那天,在群裡發了個十二秒的語音。
二十出頭的小青年飽經風霜,哭得稀里嘩啦。沒有對姜深的懷念,沒有對平燁燭的遺憾,整整十二秒,滿是社畜加完班後的劫後餘生。
群裡的前輩們紛紛冒頭,並無情地哈哈大笑,祝賀鄭元正式踏入了打工人這條一去不復返的悲慘道路。
《歸路是廖嘉宇牽頭的片子,一早就打點好,只等片子剪完去送審。
大山裡景好人好,就是風聲大,收音差,不少片段都需要後期補錄音訊。
於是某日下午,賀執開啟房門,看到調音師搬著大箱小箱的裝置站在他門口,露出個和善的笑容:“小賀,上工咯。”
賀執回頭看了看領口處藍燈頻閃的太空小人,揚起嘴角無聲地諷刺:“膽小鬼。”
自藝術展後,周沉與賀執保持了默契的沉默。
賀執沒有道破周沉隱瞞他的諸多事情,周沉沒有揭露他前去藝術展是為了面見賀俊言。
他們之間的和睦還不如湖面的薄冰來得牢固,沒有人願意伸出刀子劃破冰層,即便那湖水裡早已佈滿駭人的漩渦。
直至錄音工作結束,片子送審,打破僵局的人才到來。
這個人是劉明德。
賀執看到電話上的名字時,皺起眉。
“劉總。”
“小賀啊。”時至傍晚,劉明德依然在銳意辦公室,面前鋪開各種檔案,無一能令他寬心。
財務報表接連赤字,合作商毀約,人心浮動,不斷有藝人跳槽。可這些都不至於讓劉明德真的慌神。如他和周沉說的,餐桌在,就不缺上菜的人,等風頭一過,他依舊可以重振旗鼓。
讓劉明德心神不安的,只有閔天音的事。
周沉就像沉睡在他大好河山裡的一隻兇猛老虎,隨時都會撲過來,給他致命一擊。
劉明德面色陰沉,對著電話說:“很久沒和你聊過了,明日見個面,你爸也想你。”
賀執嗤笑,劉明德是一隻正兒八經的笑面虎,吐出的是人言,卻腥臭無比。
“劉總想聊什麼?”
“和你談談周沉,老賀想起來了點你們當初的事,你得聽聽吧。”
賀執沉下臉色。周沉在賀慶松眼裡是一粒隨意揚起的沙子,那顆衰老混沌的腦子裡只有他的大業,哪會記得一個周沉。
劉明德這麼說,算是威脅了。
“在哪見面?”
“明日上午十點,醫院。”
“我知道了。”
第二日上午,賀執如約到場。
他沒有進病房,在玻璃窗外看賀慶松與劉明德。
劉明德正在與賀慶松寒暄,賀慶松那張皺紋遍佈,憔悴年邁的臉上扯出一貫的笑容,眼睛裡依稀可見年輕時的殺伐果斷,卻被微微散開的瞳孔遮蓋光輝。屬於他的時代早已褪去。
劉明德極其敷衍,賀慶松卻十分看重銳意這個合作伙伴。他們都是企業龍頭,又各握著不少把柄,劉明德有魄力又狠心,這樣的人只能交好,不能交惡。
賀執靠在牆壁上,手指發癢,他有些想抽菸。
病房門隔音一般,交談聲清晰地傳出。
“賀執還是多靠你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