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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希望以此來為記者們悄悄定調子）；形勢預估和各種應急計劃；甚至包括一場
虛擬的法庭之戰，也就是說，如果有人把公司告到法庭的話。伊恩和阿爾伯特正
逐字逐句推敲律師的庭辯詞：&ldo;……至於ppg 公司克隆出的第一個&l;癌人&r;，其
&l;非人&r;的身份是無可置疑的。比如，沒有人會把金魚和鯽魚混為一談，但實際
上，金魚是宋朝的中國人從鯽魚中培養出來的，它們在進化譜繫上同鯽魚分手不
過是幾百年的事。還有，人和猿類是同源的近親，但不會有人賦予猿類以人的法
律地位，公園裡的大猩猩不穿衣服，不會有警察控告它有傷風化。因為在生物進
化之樹上，它們已經與人類分離了。同樣，以單細胞狀態繁衍了22000 代的海拉
細胞，完全可以說已經形成了新的單細胞物種。要知道，22000 代，已經相當於
人類傳代55萬年了！我相信，任何一個理智的人，都不會把一個單細胞生物的後
代稱作同類。&rdo;
伊恩滿意地說：&ldo;我認為這段文字已經無懈可擊了，陪審員們一定會被說服
的。&rdo;
阿爾伯特是一個猶太人，又高又瘦，滿頭銀髮，行事十分穩健。他點點頭：
&ldo;對，我同意。這幾份檔案都可以透過了。難以敲定的恐怕還是那部科幻小說。&rdo;
他指的是那篇《不死的諸神》，這是伊恩的大膽策劃，他正是從保羅此前的
作法中獲得的靈感，想以科幻小說來傳達公司的想法。小說中實際包括了ppg 公
司的核心計劃，而剛才看的公司宣告只不過是官樣文章。小說中描寫道，2015年
的人類已經過上奧林匹斯山諸神的生活，他們的壽命僅以大腦壽命為準，因為其
它部件都可以非常方便地更換，就像汽車更換軸承和油封等易損件，而且換上的
心臟或肝臟都是&ldo;永不磨損&rdo;型，即使大腦的區域性病變也可修補，器官備件則來
源於人類豢養的數量眾多的癌人族。
小說當然以化名發表，按伊恩的籌劃，此後還要拍成一部巨片。伊恩希望它
能&ldo;喚醒每人基因中的自私本性&rdo;，從而&ldo;在人類現今的道德禁錮中劈開幾道裂
縫&rdo;。他得意洋洋地說：&ldo;一邊是唾手可得的額外的100 年壽命，以及終生保持
青春活力；一邊是邏輯混亂、不知所云的生物倫理學戒律。你想，公民和議員們
該投誰的票？&rdo;
阿爾伯特則反對這個&ldo;過於走偏鋒&rdo;的計劃。他說，當公眾還沒有普遍接受
&ldo;癌人為非人&rdo;的觀點時，貿然在小說中暴露公司的商業目的，勢必在社會上造
成巨大的心理衝擊，從而把ppg 公司擺到火山口上。
伊恩對他的意見大搖其頭，譏諷地說：&ldo;人類的利他主義是有限度的。比如，
人類可以保護鯨魚和黑頸鶴，卻從沒人禁殺豬羊雞鴨。不必多餘擔心啦。只要把
血淋淋的利益之肉掛在樹上，食肉動物們一定會忘記齋日的規定。&rdo;
阿爾伯特在心中鄙薄伊恩的張狂，但他沒有讓自己的情緒外露，只是平和而
堅決地搖頭。兩人無法取得一致意見，只好把最後一項計劃提交總裁來裁定。這
時電話響了，是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