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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物,左鄰右舍挨家挨戶拜訪道歉。
裴宿恆來找他的事,老王已經告訴他。深更半夜又哭又喊,大門拍的震天響,大半條街都被他吵得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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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一早心知自己再沒立場與裴宿恆聯絡,得知這件事後他更確定了自己的決定。
在澳洲時他的手機一直無法撥打電話,那時他只當是手機突然出了故障,回國後手機又自動恢復正常,他也沒多想。但在老王告訴他裴宿恆的事後,不由得他不將手機時有時無的故障與齊榮釗連在一起。
男人可以因為裴宿恆用他最憎恨懼怕的方式懲罰他,相比之下,簡單地切斷他的手機訊號根本不值一提。
其實,自從知曉裴宿恆的存在,齊榮釗便再沒信任過他吧。
一念至此,安平後怕得冷汗直流。
他本就欠了裴宿恆太多,若那青年又因他惹上無妄之災,他便是死一萬次也贖不了自己的罪了。
形勢逼到這種地步,縱使他心急如焚,也沒膽再起與裴宿恆見面的念頭。迷信也好誠信也罷,如今他也只能在背後偷偷祈禱,向老輩人學著做些事,幫裴宿恆積點福,希望無論陷進多麼艱難的處境,那孩子都能咬牙挺過去。
從隔壁的書畫齋出來,太陽已掛在西邊的林梢,似墜非墜。
初夏的青衣巷,傍晚時分正式熱鬧開場的時候。
安平隨著人群走在巷子中,身邊觸手可及的喧鬧,卻似與他隔了千山萬水。
許是怕他會過於擔心,老王對那日裴宿恆突然來找他的事,講的並不仔細。書畫齋的老闆沒有這層顧忌,事無鉅細向他描繪一番,講到裴宿恆跳進院子裡獨自呆了一夜,到清晨老王來開店,才發現他抱著茶花樹哭得厥了過去,臉色慘白,眼睛腫的核桃一般。大家急忙湧上來要抬他去醫院,他仍抓著那茶花樹不鬆手,嘴裡不停地說胡話,喊媽媽,喊安平。
老闆嘆息搖頭,押了一口茶道:“聽那話音像是沒趕上見媽媽最後一面。哎,說來真是可憐。這麼好的一個孩子,心善腿又勤,誰喊他幫個忙都笑嘻嘻地答應,一看就是沒脾氣的老好人。這種性情又這麼年輕,媽媽丟下他先去了,肯定要難過死了。”
安平面色發白,嘴上敷衍著老闆,胸口卻是一陣鐵錘亂搗,一顆心被碾成成了肉泥。
他痛得腦子也亂成一鍋粥,連找個僻靜的地點也顧不得,就在人來人往的街面上,一手塞進口裡撕破皮啃咬,一手捏著手機,著了魔一般來來回回地轉圈子。
如果只打一個電話問問近況,應該沒事吧?
除此之外他絕不會多說多說一個字,絕對不會。
安平手心溼冷全是潮膩的汗水,手滑地幾乎攥不住手機。他用兩隻手抱住那個小小的機器,麼指顫巍巍地按向2號鍵。
手指剛觸到鍵面,手機螢幕猛然藍光暴起,鳳尾竹的音樂聲盪悠悠從話機裡鑽出來。
安平驚得險些把手機摔出去。他像抱著一顆手雷,心驚肉跳盯著螢幕看了半天,才看清是房東打來的。
安平陡然放鬆,身體軟得差點跌掉。
就這點膽子,竟還想背地裡做點齊榮釗不喜歡的事。不被整死,也要先被自己嚇死。
安平擦了擦額上的冷汗,苦笑著躲進一旁的小巷子裡接起電話。
二十五(下)
當初為了方便裴宿恆養傷,安平在附近的聞水街,租了一個小院子,一次性付全租金,時長十個月。
現在租期將至,房東打電話問要不要續租。
住在那裡的人早已離開,當然沒有再租下去的理由。安平擔心裴宿恆有遺落的東西,回家翻找出鑰匙,打算去看一眼再把鑰匙還給房東。
大門發出沈重的聲響,吱呀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