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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淺小手捂著嘴唇 心臟驟停一瞬。
她不認識除林夜之外的白役,因此林夜讓她找援手她只能去找王臨。
王臨又讓她去找來更多白役,以及差役,因為王臨知道就憑林夜和他很難將妖魔留下。
沒想到等他們趕到,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妖魔屍首分離,一半留在王臨體內。
王臨雙目張大,充滿了不甘之色,他還沒有見到女兒長大,出閣,遇見心愛的男子,他不甘心啊!
他身體僵直地躺在了林夜懷中,任由林夜抱住,兩滴水珠落在王臨額頭,啪的一聲破碎開來。
轟隆隆……
夜空突然下起了暴雨,山風呼嘯。
暴雨如盆傾倒,瞬間將眾人身體浸透。
林夜全身淌水,冰涼的雨水流遍全身。
“兄長……”
林清淺緩步走來,蹲下被打溼的身子,緩緩抱住林夜,將他放入懷中,她從未見到兄長這個樣子,讓她的心跟著揪痛。
這一刻的林清淺彷彿長大了一般,渾身充滿了母性的光輝,像是哄孩子一般輕輕抱住林夜,輕輕拍打林夜的腦袋。
……
雨過天晴。
林夜躺在椅子上,渾身充滿了疲態,這幾天處理李家事務,李家身後的李鳴仗著在縣衙的權利,矇蔽上下,抽取賦稅一事也被翻了出來,李家算是完了。
林夜怔怔地想到,若不是自己讓小妹把王臨喊來,也許他就不會死了吧。
林夜怔怔的看著遠方,身後是廢墟般的泥房,在昨晚的暴雨之下,這個破舊的房子終於是倒塌了。
王臨的屍身已經認領,林夜可能永遠也忘不了閔春那撕心裂肺的哭聲。
也忘不了瑤瑤不斷推搡王臨僵硬的屍身,小眼哭得通紅,不斷喊著“爹爹你起來”。
林清淺看到林夜這般,她便一陣心疼,坐在林夜身旁。
她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默默陪在身邊。
“小妹……你說,王哥好怪我嗎。”
林夜像是在跟自己說話。
林清淺緩緩搖頭,淋了大雨的她聲音沙啞,受了風寒,
“不會的,王大哥聽到妖……妖魔,他很擔心你。”
想到當時王臨擔心著急的模樣,又想到閔春嫂子傷心欲絕的模樣,她紅腫的眼睛又流下了兩道淚痕。
林夜晦暗眼中微微亮起,是啊,王哥怎麼會怪我。
他只怕他不在了,妻女沒了依靠,無人照顧過得悽慘。在這個人吃人的世界裡,一個柔弱的女子帶著一個女兒又能怎麼過活?
林夜微微振作起來,王臨死了,他的命又是王臨救下來的,他的妻女自己有責任照顧!
林夜站起來,聲音沙啞的說道,“走,去王家。”
林清淺趕緊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用力的點了點頭。
見到兄長振作起來,她也高興。
兩人來到王家院子之外,林夜卻突然沒了勇氣,站在不遠處。
王家院子中掛滿白色,王家人披麻戴孝招呼著前來弔唁的親朋好友。
小院裡坐滿了人,桌子上慢慢上著菜。
林夜看到有關係好的白役坐在了一桌,差役呂山,孫琦,馬巖和陳鴻都在。
母親佝僂的身影,滿頭華髮在人群中穿梭,今天她是來幫忙的。
閔春嫂子面容憔悴,幾個婦女圍在身邊給予安慰,瑤瑤小小的身子孤零零地跪在王臨棺槨前,小小的腦袋上大半都包裹著麻布。
林夜不敢走進去,王臨生前的音容樣貌彷彿還在眼前飄蕩,昨日那豪爽的笑聲,大口喝酒的場景,沒想到竟是訣別。
閔春看到了林夜站在院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