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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容……我們,我們以後就算不能在一起,也要知道對方都還好,自己才能好好活著……”
此刻刀光劍影,眼看殺伐便起,蘇小缺卻只顧一頓竹筒倒豆子,將這些不足為外人道的私心情話盡數說出,便是隱憂重重來日大難也都顧不得了,只覺得這番話憋在心裡生了根已快發芽,再不說就不成了就快憋死了,因此似說給荊楚聽,更似說與自己和謝天璧。
謝天璧一旁聽了,心裡既甜且酸,又苦又樂,恨不得把身邊這個混蛋給揉碎了藏到自己手心裡,洇到自己心坎裡,咬著牙微笑,眸子裡卻漾出薄薄一層水光,猛的一把攥住蘇小缺的手,緊緊握在自己掌心,道:“不必求他。”
看向荊楚,略帶了幾分厭倦,淡淡道:“此刻戌正,待亥時一刻,我不能安全放出訊號,臨州丐幫大智分舵、大勇分舵會遭火焚,亥時三刻,大仁分舵賴舵主會遇刺遭襲,必死無疑……若我今日死於此處,一個月後,赤尊峰大舉南下,江湖中丐幫從此不復存在。”
手中沒有長安刀,卻似掌控了一派存亡,神態落落自信而倦倦隨意:“荊幫主信是不信?”
丐幫三年前重挫之下,元氣大傷,再不是當日的中原第一幫,想重新崛起發揚光大已非一朝一夕之事。但不管是什麼樣的丐幫,世代薪火相傳,絕不能在自己手中給澆滅了,謝天璧手段如何,不言而知,他既說出這等威脅,即便是假,但今日若殺了這魔頭,來日也是免不了隱患艱險大難臨頭,而如今的丐幫,還承不承受得住再一次腥風血雨,亦是不問自知,因此一念至此,荊楚不禁稍有遲疑。
金五兩薑是老的辣,道:“這些時日,臨州城裡並無赤尊峰的動靜。”
謝天璧微微一笑:“未雨綢繆,伏子千里。今天臨州沒有赤尊峰弟子的蹤影,未必十年前沒有,三年前沒有。”
他話不說透,而當場老江湖無不心中一凜,他言下之意,竟是赤尊峰勢力早在多年前便已潛入丐幫,想來雁回谷一役,赤尊峰贏得絕非偶然。
只江湖中邪派兩大魔頭盡皆落單在此,一個眼瞅著有傷在身正是去了牙的老虎,一個理應不會對丐幫弟子痛下殺手,實在是千載難逢的良機美事。
若能奮起一時血勇,丐幫縱然此後遭遇不測,也能讓這擾亂江湖的兩派內亂不休,算是造福武林,但丐幫一脈從此覆滅,又如何對得起歷代祖師?
荊楚、金五兩與顧六指等人面面相覷,均有些拿著燙手山芋扔也不是吃也不是的尷尬,個個心中埋怨蘇小缺,你把這麼個魔頭送來洗剝乾淨說大夥兒吃吧,大夥兒挺高興,要吃,剛甩開腮幫子,撩開後槽牙,你卻風車輪似的心轉個不定,又不讓吃了,還把這魔頭從餐盤裡拾掇起來,說捨不得吃,杵這兒讓大夥兒為難。這不是混蛋是什麼?
蘇小缺心裡也委屈,本想著好言相求,實在不成便和謝天璧同生共死,卻不想謝天璧竟是壞出了水兒,聲色不動,已把丐幫之行安排了個滴水不漏,便是自己不救,想必他也另有後招,俗話說得好,好人不長命壞人惡千年,想整死謝天璧,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兒。
謝天璧卻是輕鬆,他一生中所遇圈套困境不知凡幾,自不把這點兒陣仗看在眼裡,只覺得與蘇小缺此時此刻心意相通再無隔閡,這陰森刑堂便是花好月圓良辰美景。
祠堂有些破舊,西牆裂開一個斗大的窟窿,秋月的冷光便從窟窿裡直射而入,對峙之時,謝天璧面西而立,驟然一道橘紅火光灼灼亮起,映在他冷酷的眸子裡,謝天璧笑道:“亥時一刻已至。”
眾人大驚,紛紛從西牆窟窿往外看去,但見遠處月光下濃煙滾滾,紅焰狂舞,雖隔得遠,鼻端已有熱烘烘的煙燻之氣。
荊楚怒視謝天璧,眼中盡是仇恨憤怒,心中卻又有一種無奈的無力感。
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