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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團陸陸續續到達了。董必武先在湖北善後公會住了些日子。毛澤東在博文女校住了幾天之後,看樣子代表們一下子還到不齊,便到杭州、南京跑了一圈。直到陳公博抵滬,那&ldo;九個臨時寓客&rdo;才都住進博文女校。
據包惠僧回憶:
&ldo;當街的兩間中靠東的一間是張國燾、周佛海和我住的。張國燾也不常住在這裡,他在外面租了房子。鄧中夏到重慶參加暑假講習會路過上海,也在這間住了幾天,靠西的後面一間是王盡美、鄧恩銘住,毛澤東是住在靠西的一間。這房屋很暗,他好像是一個人住。……除了毛澤東是睡在一個單人的板床是兩條長凳架起來的,我們都是一人一張蓆子睡在地板上,靠東一邊的幾間房屋當時是空著的。&rdo;包惠僧:《包惠僧回憶錄》,三一頁,人民出版社一九八三年版。
&ldo;付了兩個月的租金,只住了二十天左右。……交房租是我同黃兆蘭(引者註:應為黃紹蘭)校長接洽的。在暑假中僅有一個學生,房子很多,學校裡沒有什麼人,很清靜。我們住的是樓上靠西的三間前樓。&rdo;包惠僧:《包惠僧回憶錄》,三○至三一頁,人民出版社一九八三年版。
就在最後一位代表陳公博來到上海的翌日,即七月二十二日,在博文女校樓上開過一次碰頭會‐‐包惠僧說&ldo;像是預備會&rdo;,而陳潭秋則稱之為&ldo;開幕式&rdo;。
包惠僧在他的回憶錄中說:
&ldo;在大會開會的前一天,在我住的那間房子內商量過一次(像是預備會),並不是全體代表都參加,我記得李漢俊、張國燾、李達、劉仁靜、陳潭秋、周佛海和我都參加了,其餘的人我記不清楚。李達也把王會悟帶來了,我們在裡間開會,她坐在外間的涼臺上。&rdo;
陳潭秋則在他一九三六年發表的《第一次代表大會的回憶》中寫道:
&ldo;七月底大會開幕了,大會組織非常簡單,只推選張國燾同志為大會主席,毛澤東同志與周佛海任記錄。就在博文女校樓上舉行開幕式……&rdo;
第六部分:聚首查清中共&ldo;一大&rdo;開幕之日 1
科學家指出,就人的記憶力而論,最弱的是數字記憶,其中包括對於電話號碼、門牌號、編號以及對於日期的記憶。
也正因為人們對於日期的記憶最弱,中國共產黨&ldo;一大&rdo;的召開日期曾成為歷史之謎。
中國共產黨&ldo;一大&rdo;是在一九二一年召開的,眾多的當事者對年份倒是記得清楚的。至於是哪個月召開的,記憶開始模糊。而究竟是哪一天開的,則完全陷入了記憶的模糊區之中。
除了記憶之誤,中國人當時習慣於陰曆,更加重了這個歷史之謎的複雜性。
毛澤東在一九三六年對斯諾說:&ldo;一九二一年五月,我到上海去出席共產黨成立大會。&rdo;毛澤東所說的&ldo;五月&rdo;,很可能指的是陰曆。
董必武在一九三七年則對斯諾夫人尼姆&iddot;韋爾斯說:&ldo;一九二一年七月在上海召開的第一次代表會議……&rdo;
張國燾在一九五三年寫道:&ldo;一九二一年五月我遇見毛,那時他被邀參加中國共產黨在上海的第一次會議……&rdo;
至於陳潭秋在一九三六年那篇用俄文發表的《第一次代表大會的回憶》,不論譯成&ldo;七月底&rdo;或&ldo;七月下半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