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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的休息是一覺睡到天亮,而對於他和她這種不定何時就會失眠的人,閉目養神就是休息。
她只盼他能睡得時間久一點兒。
回到房裡,吳槐來了,呈上一封信,面色鄭重:「未正左右,柔嘉公主派人給您送來幾條帕子,實際上是有要事相告,密信小的已經看過。」
薇瓏頷首,把信件放到一旁,示意他繼續說。
吳槐上前兩步,低聲道:「周國公的事情,皇上押後處置,公主心生不平,這兩日得空就去陪皇上說話,瞧出了端倪。今日又與劉允說了一陣子話,連嚇帶哄的,劉允透了口風,與公主想的一樣,那個人是德妃。」
「德妃?」薇瓏心念數轉,不知該氣該笑,「我只是好奇,她是如何勸住皇上的。」
「那恐怕只有皇帝和她知道。」吳槐說出自己的猜測,「少不得用端王爺和她的位分做文章吧?」
「有可能。」
後宮四妃:貴、淑、賢、德。
宮外的人都會對貴妃高看一眼,對其餘三妃的排位不是很在意,反正見了哪個都要畢恭畢敬的。
而對於宮裡的女子來說,比人低一分,意味的就是自己在皇帝心中的位置次一等,宮人給的尊敬也相應的少一分。
細論起來,德妃是有理由委屈:梁澈比梁湛小几個月,淑妃地位僅次於皇后、貴妃;賢妃就更別提了,年輕,進宮晚,至今無所出,也排在她前頭。
德妃年輕的時候,也有過一陣深受寵愛的歲月,骨子裡的張揚、跋扈,是在那時候完全顯露出來。
如今梁湛請求賜婚不被準許,皇帝又抓著梁湛曾來往過的周家不放,她的確該跟皇帝哭一哭、鬧一鬧,問皇帝是不是想讓她和一雙兒女再無立足之處。
——這樣解釋,是完全說得通的。
可誰都可以這樣想,只有薇瓏不能。
雖說不可就此認定,唆使周家平南王府的是德妃,但一定要詳查這個人。
不,還要加上週國公夫婦。
甚至於……父親年輕時候的情形,也要有所瞭解。
因為她想到了周國公意圖撒謊時說過的話。父母當年的一些事,可能就是引子。
薇瓏似笑非笑地看著吳槐,心裡有些犯難:做女兒的查父親的陳年舊事,實屬僭越。
荷風、涵秋見這情形,各自尋藉口避了出去。
吳槐問道:「郡主想吩咐小的何事?」
薇瓏用食指撓著拇指,遲疑片刻,把所思所想跟吳槐說了,又故意問他:「你說,我是聽你日後詳細說來,還是去問爹爹好呢?」
吳槐險些跳起來,「那怎麼行?」他連連擺手,「王爺想問您是否同意與唐家結親那日,都躊躇了半日。年輕時候的事情,您讓他怎麼說?再說了,王爺行得正坐得端,從沒做過對不起王妃和您的事情。這一點我可以用項上人頭擔保,要知道,我們家可是世代服侍著平南王府的……」
薇瓏笑起來,擺手打斷他的絮叨,「我是故意問你一句罷了。這件事,我就等著你跟我細說了。切記,要連同德妃、周國公、周夫人一併查一查,值得一提的,我都要有所瞭解。」
吳槐神色一緩,「是。我抓緊把所知的梳理出個頭緒,再問問去別院榮養的老人兒。周家那邊好說,您本來就有所安排,而且我們手裡還有那個宋媽媽,她自幼在周家當差。」
薇瓏滿意地一笑,又叮囑一句,「若是德妃那邊查不出什麼,就查查別的嬪妃。」
「明白。」這一點,從王府內部著手就能辦到,知道誰曾與王爺或王妃有過交集又進宮即可。
想當年,王爺、王妃可都是名滿京都的人物。有句話怎麼說的?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最可怕的,則是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