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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太爺凝視著他,「你的意思是——」
「文字|獄引發的連坐,歷朝歷代都有,您很清楚。」程閣老迎上父親的視線,「我手裡握著能讓廖家的人死百次都不夠的證據,他們這一兩日就會知道這一點。」
「你——」程老太爺目光變幻不定,「怎麼會有這種罪證?」
程閣老笑了,「設陷阱的事情,廖家擅長,我娶妻之後,也學會了。」
「你竟然設陷阱讓他們犯這種大罪!」程老太爺又驚又怒,「你想過後果沒有?!這事情只要被任何一個外人知曉,程家就會被連累!你又如何確定,他們不會主動招認這件事拖你下水?!」
「挖井的人,怎麼會讓自己掉進去。」程閣老態度平靜得出奇,「這些事我自有分寸。」
「你有分寸!?」程老太爺怒意更盛,「這所謂的分寸,便是養了兩個別人的女兒,便是你到如今都不曾為家族開枝散葉!」
程閣老哈哈一笑,「有何不可?我自最初就跟您說過,此生我對家族的忠心、對您和孃的孝心,便是娶廖氏女進門,除此之外,長子的責任與我無關。」
程老太爺記得這些,但要到此刻才真正明白並承認:他說到做到。
一個不肯為家族綿延子嗣的男子,意味的是沒有讓親生骨肉繼承自己才學、地位的欲|望,家族的榮辱、安危——恐怕也不是他在意的事。
思及此,程老太爺心生惶惑,態度決然地說起家事:「你儘快把三房的長子過繼到你名下!若連此事都不讓我如願,那你就等著給我丁憂吧!」
程閣老從容接話,「您心意已決的話,我這就去知會二弟:你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過了孝期,我就遁入空門,家裡的一切,只能讓二弟費心打理。」
「你這個逆子!」隨著這一句,程老太爺手邊的茶盞擲出,在方磚地上粉身碎骨,「這些年,你一直為不能娶那個女人耿耿於懷!天底下的女子都死絕了不成?!沒有她又怎樣?!換在尋常門第,這是多正常的事!偏生你是死腦筋!」
程閣老微笑,目光卻變得冷漠之至,「是我讓廖家的人行賄、受賄的?我一再的敲打,他們聽過沒有?我是在報私仇,可我也是在為民除害!」
程老太爺低聲嘶吼:「萬一殃及程家,又當如何!」
「沒有萬一。」程閣老語氣森冷如冰,「即便有,那也是程家該得的報應。」
程老太爺震怒,「你的心怎能如此歹毒!」
程閣老諷刺地笑了笑,「歲月不知人事改,永不會老。可人心會老,會死。」
「那你到底想怎樣?」程老太爺心生恐懼,「要我這把老骨頭下跪求你不成?」
程閣老失笑,「我也求過您,我給您跪過兩日兩夜,有用麼?」他端起茶盞,斂目凝視著清澈的茶湯,想到了當年的自己的狼狽、無助,和絕望,「我是您的兒子,再狠再毒,也是您教的。更何況,我沒讓人貪贓枉法,這事情您真不能怪我。」
「滾!滾出去!」程老太爺被氣得直哆嗦。
「一定要鬧得家宅不寧麼?」程閣老抬眼時,目光恢復了慣有的溫煦、清澈,「生氣傷肝,您息怒。您火氣大,我也會跟著遷怒旁人,怒到極點,說不定就會家醜外揚,何苦來的?」
程老太爺嘴角翕翕,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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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今日過得也不安生:父母來找她說事情。
能有什麼事呢?不外乎是濟南廖家的案子。
周夫人坐在花廳,二老絮絮叨叨的時候,她一直沒專心聽,讓自己忽略掉這些,思忖著家裡的事。
她吩咐雙晴:「去二小姐房裡,告訴她,不準再往外跑。大小姐在觀音庵悶得很,正缺人作伴。」
兩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