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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槐繼續說， 如果退一步就是淵藪，那她只有一條路可走， 除了硬著頭皮向前， 還能怎麼辦？

她不是壞人，只是被逼著成長，放棄了善良和敦厚。

&ldo;許槐， 我……&rdo;

&ldo;哎呀，許槐， 你這是怎麼啦？既然雨菲不願意， 那你還強求什麼呢？再說， 醫院那地方是有些晦氣，關係不是那麼好態度何必那麼強硬啊！&rdo;這時候，在薛雨菲不知道說什麼時候，坐在她旁邊跟她關係要好的短捲髮女子開口幫腔了，還一臉不贊同地看著斜對面的女孩。

薛雨菲臉上是時候的委屈的表情， 看起來還真像是被許槐欺負了。

餐桌上一下變得安靜，空氣裡似乎都有些尷尬，誰也沒有去打破。

最後，率先打破這層尷尬的是許槐。

她發出一聲輕笑，登時，全桌人的視線集中在她身上了。

&ldo;既然這麼小要求都做不到，那你之前說什麼大話？還是說，大放厥詞會讓你有成就感？&rdo;許槐沒理會幫腔的女子，目光直直地看著薛雨菲，她就這麼看著她，直到後者抵擋不住，最後先垂下頭。&ldo;你覺得委屈嗎？&rdo;許槐在心頭苦笑一聲，明明真正委屈的人是她才對啊！憑什麼，她現在反而像個加害者了呢？

&ldo;許槐，你過分了啊！都說了醫院那地方不是所有人愛去的，你怎麼能這麼強迫雨菲呢！&rdo;之前幫腔的短捲髮女子又開口了，她一邊安慰著受傷的薛雨菲，一邊怒斥著許槐。

場面似乎變得更尷尬了，還大有要吵起來的意思。

&ldo;行了，都少說兩句。&rdo;付苗雲站出來調解，&ldo;你們這是當著你們老師吵架呢！&rdo;

這一句話，讓桌上的氛圍似乎緩和了不少。大家猛然反應過來現在還在付苗雲家裡，不是能隨意胡來的地方，紛紛收起自己的脾氣。

許槐也不例外，不過，這之後，她臉上再沒什麼笑意。

如果可以，誰都不會願意去醫院。

這頓飯後半段的討論許槐沒有參加，她低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專注著數著碗裡的米粒，像是立志要數清楚一樣。薛雨菲在先前碰了釘子後，也沒再找茬，很快跟身邊的人聊到一塊兒，清脆的聲音不斷從她嘴裡飄出來。

這時，付苗雲不動聲色地給許槐夾了一筷子扣肉。正低著頭的許槐一愣，抬頭望著眼神和藹地看著她的付苗雲，&ldo;老師？&rdo;

付苗雲衝著她笑笑，她已經這麼大把年紀了，學生之間的那些小九九，包括薛雨菲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思，還不是一目瞭然？&ldo;吃吧，你不是喜歡嗎？今晚沒見你怎麼吃飯，看來可能是不太合胃口。&rdo;

許槐搖頭，&ldo;挺好的。&rdo;她說的是真心話，&ldo;老師家的菜一直是一流的！&rdo;

付苗雲說她現在嘴甜，繼而又低頭，像是跟她耳語那般悄悄說：&ldo;不開心的話就不要把有些話放在心上，別人的人生怎麼樣跟你無關，但你要把自己做好，到時候，讓從前瞧不上你的人好好看看你能過得多好。&rdo;

對於許槐，她是偏愛的。

她們這樣的藝術系的學生，能有幾個像許槐這樣安安分分的？還是這麼一個有天賦的還努力從不炫耀什麼的女孩子，真的很難讓人不喜歡。

許槐這一瞬間，聽了這話，覺得自己快要淚崩了。

寒冷中，還有一束光，悄悄溫暖著她。

&ldo;謝謝，老師……&rdo;她小聲回答說著。

付苗雲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