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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恍惚惚擦乾身上的水漬,迷迷茫茫穿上褻衣褻褲,頭腦裡想著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非得住阿玲的房子。
蔡經治為他裹上腳布,穿上靴子,狐疑抬頭看去,見少爺如老僧入定一般,心裡是訝異的可以,不多言地輕放他的腳站起身,喉嚨抖了數抖,卻始終沒有喚出口,安安靜靜站於他旁則,靜靜守著。
良久的大段時間過去,阿真一直保持著入定姿勢,沒有任何動作,黑珠轉也不轉,出神發愣地直視前面。
“好厲害的娘門啊。”很久很久過後,安靜的內帳響起一聲像是氣惱又像是讚賞的嘆息,然後入定的男人眨了眨雙眼,扭了扭脖子站起身,感概不已自喃:“沒想到世上竟有比憫兒更瞭解我的人。”
靜站的蔡經治見少爺動了,聽得此莫名其妙之言,眼裡佈滿著關心,小聲詢問:“少爺,您沒事吧?”
“我這樣子像有事的嗎?”阿真哈哈一笑,轉身對他笑問:“小治,昨晚我停在那間蘺茅屋前,是不是說讓你進去把姑娘叫起來?”
提起這件事,蔡經治直到現在還在納悶,點頭回道:“是!”抖了抖喉嚨,最終還是忍不住開聲詢問:“少爺是如何知曉蘺屋住有人?且還是個姑娘?”
“院中的衣架上面掛著一件姑娘的破襖袍。”俊臉輕輕扯動,目光幽深凜冽再道:“我喜歡清幽的地方,清幽的地方不外乎綠野仙蹤四字,綠野仙蹤又與純樸農田、山野幽脈扯掛勾,不管是農家的房舍還是隱士的房舍都是簡單且純樸,這就是我不選瓦房而選蘺茅的因原。”說到最後,再一聲感嘆,“連我自已內心深處的渴望都不知曉,但卻有人抓住加於利用。此女還好不是敵人,若是,恐怕將會極為難纏。”
越聽越玄,蔡經治的腦袋成了一鍋槳糊,理不出頭緒地疑問:“少爺,是發生了何事了嗎?”
小治這副一零一忠狗樣讓阿真菀爾,知曉他聽不懂,呵呵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難道你都不奇怪嗎?明明蘺茅一大堆,我別家不去,偏偏選了阿玲的家。”
詢問得不到答案,蔡經治惡臉怔怔,猜測弱問:“少爺剛才說衣架,是不是與此有關聯?”
“何只是關聯,簡直就可以肯定。”跨走到內帳,掀起簾子他佩服道:“難道你沒有發現嗎?所有的院子的衣竿都空無一物,可小玲的院子卻曬有衣服,在這裡就證明此屋住有人;更因晾竿短小,所以此屋住的人必定不多;所晾衣物為女服,所此屋所住之人定是姑娘。”
蔡經治恍然大悟,終於明白昨晚少爺為何如此信誓旦旦了,佩服之極讚道:“少爺之智,恐天下難尋。”
難尋?阿真俊眉輕挑,這個難尋就在昨晚被人給設計了,若不是她殘留在自已身上的體香,恐怕這輩子他就糊糊塗塗給過了。
回想那一股空谷幽蘭的香味,阿真仰臉對著陰沉沉天空深吸一口,這個女人發出的體味讓人留連忘返,那麼她該何等的美麗啊!能與自已這麼親暱,而且權勢堪比阿藍,金遼皇族有這麼個人嗎?
耶律舞、綠影兒、紅衣兒、嫫丙勒、阿堤、柴靜……
他所認識的金遼美女,一個接一接從頭內掠過,很快一個比著神棍手勢的小丫頭浮現,回想小丫頭那張幼稚的臉蛋,回憶小丫頭玩劣任性地蹬腿哭鬧。
噗哧一聲,阿真忍俊不住鬨笑了出聲,搖了搖頭走出寨門,來到自已的馬匹跟前一躍而上。有其母必有其女,嫫丙勒何等的美貌,所出的女兒能差到哪裡去?這麼熟悉自已,又這麼鬼精古怪,再如此的眷戀執著。此歹徒不用多想,非那個總哭的滿臉鼻涕的姑奶奶莫屬。
“走,回大理,駕……”知道歹徒是誰,阿真嘴角頓時高高翹起,揚鞭駕鞍朝前竄風馳騁。
姑奶奶可是個執著的人,當年為了抓他,不惜三次返境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