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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盈。」
兩人的聲音一同響起。
雙方又默契的安靜了一瞬。
長久的寂靜中,她似乎能聽見那頭緩慢而平穩的呼吸。
好半晌。
「要見面嗎?」
他問。
-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下樓的步伐會這麼急促,樓梯口有人問她去哪,楚盈只說有點事,便往門口跑去。
大多數人都回了房間或是去了其他玩樂的房間,一樓大廳幾乎看不見人影,站在通明的別墅門口,楚盈四處張望著,低頭又想問徐既思在哪。
那邊正巧發過來一張照片。
【左邊】
楚盈往前走了兩步,偏過頭,低頭和照片對比著路標,試探地走下樓梯往左邊拐去。
旁邊有條小徑,兩邊都是樹,每隔十米有都有昏黃的路燈引路,楚盈邊往那邊走邊把圍巾摟緊,雪花還在簌簌地飄,呼吸的每一下都有霧氣升騰又消散。
一陣乾冷的涼風過,只把雪花吹得黏上了眼睫,楚盈眨眨眼,手揣進溫熱的衣兜,她縮起腦袋,把小巧的鼻尖也藏進圍巾裡,只露出一雙黝黑清透的大眼睛。
走了半天還是沒瞧見人影。
楚盈停在一盞路燈邊,秀氣的眉眼輕蹙,小聲嘀咕:「不是耍我玩吧——」
話音剛落。
頭頂忽地落下一片溫熱。
對方冷懶的嗓音在此刻一同響起:
「我哪敢。」
熟悉的聲調清冽,也透著冬日的冷,楚盈偏頭,看見地上那個修長的影子和她貼在一塊,錯覺似得親密。
楚盈眨著眼,感知著頭頂的暖意,下意識伸手去摸。
隱隱似乎和那人微涼的手指擦過。
摸到邊沿,後知後覺是一頂貝雷帽,楚盈一頓,微微抬頭,便對上那張再熟悉不過的面容。
模樣清雋,發梢輕垂眸前,分明的眉骨在飄雪下更顯冷清深邃,他半逆著光,輪廓便被半明半暗的暖黃光線勾勒得稍顯柔和。
只是不知是不是錯覺,或許因為最近太忙了,男人本就凌厲的下頜線似乎更清瘦利落了。
目光下落。
他肩頭的雪被拍去了些,大約又重新覆上了點,就顯得肩處的白意薄薄厚厚並不均勻。
其實明明也只有兩三天而已。
怎麼就漫長得好像許久沒見。
那人狹長的漆眸微垂,和她對上視線後,又倏然褪去點冷清。
目光緩慢將她整張白皙的小臉都收進眼底,徐既思伸手將她的圍巾往上扯了扯,又把她大衣領口理整齊,這才輕了輕嗓音:
「還冷嗎?」
心腔說不上的被什麼情緒充盈,楚盈唇口微動,緩慢搖搖頭。
而後,她目光又落回他寬闊的肩。
她不自覺地抬手——
徐既思似乎覺察什麼,順著她的視線往自己肩頭看了眼,又伸手自己拂去些。
然後沖她淺淺彎了下唇角:
「我不冷。」
寂靜了好一會,像是知道她有很多話想問,徐既思抬頭看了眼前面的路,動了動:
「邊走邊聊?」
楚盈一頓,點點頭。
兩人一齊邁步往前走。
很奇怪,剛剛的熱鬧好像只悄然存在於那一瞬,湧上心頭的情緒也彷彿只在跨年前後那一陣限定起伏。
這會接近凌晨一點,一切歡鬧如潮水般褪去,雪隨風靜靜地飄,她盯著那一點白,看它輕飄飄地落下,最後也不知道和其他雪花有什麼不同,只是掉落後就找不到了。
就這樣反覆看了幾回,心不知不覺也跟著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