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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把怨氣撒到他看不到的地方。總之, 他就是不肯承認自己生來就是惡人。
婁褆不願與他爭辯,轉身向外走, 婁擎跟著他一起走了出去。宮人們見他二人一前一後,知曉或許會有一場爭端,均有眼色地迴避退下。
“七弟留步。”婁擎喚他七弟,卻將手中把玩多日的花簪子向婁褆的手扎去, 婁褆從文不從武,躲閃不及, 手生生被扎出一個血孔來。他皺著眉勸慰婁擎:“太子萬萬不可, 被人傳到父皇耳中,於太子不好。”
“傳好了。”婁擎出了氣, 彷彿看到婁褆的死相, 心情大悅,笑著走開了。
婁褆眉頭緊鎖, 用衣袖蓋住受傷的手離開了。
婁褆有一事不懂, 不, 他有許多事不懂。他生在皇家,從小見識爾虞我詐,那皇位像一副斷腸毒藥,將別人毒得心智全失。他本無意於皇位,卻被推至今天這地步,進退兩難。別人笑他沒有帝王之才,暗地裡非議他主張為女子、奴隸辦學,說他將眼界用在了無用的地方。
婁褆不為此困惑,只願為百姓叫一聲屈。他去過幾次銜蟬的學堂,就在那條破舊的街上,由一個小鋪子改成的學堂。裡頭有十張書桌,裡頭坐著若干小女童,臉頰有沒擦淨的鼻涕印、小手粗糙,仰著頭看著先生。只是那眼睛實在是亮。而其餘人,擠在過道和窗外,以樹枝代筆,在地上劃字。婁褆對此十分觸動,他覺得自己沒做錯。
白棲嶺一直等到第二日正午,聽到皇上覆生的訊息,長舒一口氣。他於當日夜裡出城,帶著懈鷹繞過很多耳目,終於在出京城一百里後甩掉了尾巴。
因此事非同小可,他不得不做一些喬裝打扮,以免被人認出。那條流金的鹽河成了婁褆和谷家軍的指望,他生怕出了紕漏,一路趕路。
他在良清停留了一晚。
他悄悄摸進良清之時已近傍晚,住進了自己渾水摸魚開的極不起眼的小客棧之中。那家小客棧地處老街當中,左邊是新開的面檔,右邊是一家飯莊。他住進二樓,推開窗,要懈鷹去買些吃食,避免他過多出現被人認出。
懈鷹瞭解白棲嶺,知曉他要見花兒的日子近了,心情大好定會吃些酒,於是為他打了一罈好酒,再要上兩盤好菜。然後拎著酒肉回來後卻欲言又止。
白棲嶺見他如此說道:“有話就說。”
懈鷹遲疑說道:“外頭人在說,近來韃靼的阿勒楚王住在良清行宮中。”
懈鷹沒將話說得太明白,白棲嶺那麼聰明,阿勒楚來了,那麼葉華裳自然也來了。他只是將這訊息輕描淡寫告知白棲嶺,其餘自然由他自己定奪。
“可還有別的?”白棲嶺問。
“說是葉小姐來的第三日,就讓丫頭去抓安胎藥,許是有孕在身了。還有人說葉小姐在阿勒楚王爺面前戰戰兢兢,依稀是吃了些苦頭的。說阿勒楚王爺這個行宮是天子幫忙修建的,也特許他每兩月來此住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