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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一步,當下的她真的邁不出去,她退卻了。
她停頓了一下,「不過,我在醫院做的一切只是出於醫生的職責。如果你覺得我有超乎職責關係的部分,那也不過是因為…」她想找到一個合適的說辭,瘋狂在大腦裡搜刮詞語。
「畢竟睡過。」沈微明丟下輕飄飄幾個字,揮揮手,不願再說,轉身走了。
林聽怔在那裡,這幾個字從他嘴裡出來過於輕巧,以至於她覺得自己之前的糾結未免有些小題大做。
她突然後悔今天的見面,多此一舉。
而男人的背影早已消失在暗影裡,無痕無際。
桌上剩下的半份牛河在他們的交談中徹底失了鍋氣,只剩下一股油膩感。她不願再吃,揮手說著買單,老闆抬起頭,火影下的臉掛著汗珠,淡淡地說,「不用,他付過了。」
呵,又多欠他一頓飯錢。
林聽回到家,家裡有被人打掃過的痕跡。餐桌上幾盤清湯寡水看上去毫無食慾的菜,一看就是王阿姨的手藝。
和爸媽的抗爭中唯一值得她驕傲的莫過於在搬出來獨居這件事上的成功。哪怕還在一個小區,哪怕只隔了幾棟樓,哪怕爸媽會時不時突然襲擊到訪,或者委託阿姨上門給她打掃一下衛生,燒幾個小菜。
但這片小天地在很多時間還是屬於她的。
她好像自由了,又好像沒有。
桌上的菜還有餘溫,賣相沒有,主打健康。她不動聲色地倒掉,給林媽媽發去一張空碟的照片,外加「吃飽了」的資訊,就算交差了。
疲憊的大腦在躺下的瞬間又愈發清醒,繁雜的思緒在暗夜裡更容易滋生發芽。和沈微明的意外重逢啟用了她內心深處的細胞,順帶也鮮活了沉寂許久的記憶。
博士畢業那天,她和林永年爆發了有史以來最大的爭吵。爭吵的原因很簡單,林永年讓她結婚,和一個她只見過三面的男人。
讀書時爸媽生怕她早戀,看到她和男生多說幾句話都恨不得把人家的家底問個清楚。眼下前腳剛畢業,後腳就被催著結婚,林聽覺得真的是夠了。
爭吵裡林永年毫不避諱對她想法的嘲弄和不理解,言辭裡多是揶揄,「讀書讀傻了麼?他父親已經做到那個位置,放著資源不用要另闢新天地?」
「婚姻是一場合作,找對合作夥伴很重要。」
「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沒腦子的女兒。」
林聽眼裡噙著淚,生生忍下。原來她只光耀門楣還不夠,還需要聯姻,以擴大家族勢力版圖。
著實滑稽。
「我對那個男人沒興趣,壓根不會濕!」她破罐子破摔,張口就來。
「你你你!」林永年沒想過這樣的話會從一向乖巧的女兒嘴裡冒出來,被堵得不知回什麼好。
林聽說完扭頭就走,隨意收拾了個揹包就出了門;將那些質問和喋喋不休通通鎖在門後。出門前只丟下一句話,「你們別逼我去死」,帶著發自內心的咬牙切齒。
林永年的眼神錯愕裡閃著猶豫,她知道他害怕了,暗自鬆口氣。
出了門,漫無目的的走在大馬路上,路上的人各有各的目的地,情侶們依偎在一起說著只有兩個人才懂得悄悄話,適時對視一眼,透著滿滿的愛意。
你儂我儂的甜蜜場景於林聽而言過於刺眼,她無處可去,突然很想念她唯一的好朋友夏冉,便撥了個語音電話過去。
洛杉磯時間仍是清晨,她不知對方會不會接,莫名急的有點想哭,好在不一會兒電話那頭熟悉的聲音響起。
對方的聲音依舊爽朗,如加州陽光般透過話筒照到她心上。
她想說的有很多。
她想說,你什麼時候回來,你去美國交流這一年多,我很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