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砌房子的幾人幹得熱火朝天,給原先孤零零的兩件屋子增添了不少生氣。
正午時候趙正則和小松都是被禁止出門的,直到日頭轉弱,小松才在張小柳的叮囑聲中一溜煙跑出去。
張小柳沒好氣的看著他遠去,轉頭朝趙正則道:“你去找啞叔的時候可得比劃清楚,要是把東西算少了可不好。”
“我記得了,不會弄錯的。”
張小柳要去找賣糯米的人家,趙正則去定做床、櫃等東西,兩人便分頭行動。家裡沒什麼貴重物件,又有一群人在旁邊,他們只把木門掩上就算了。
啞叔家在村西邊,也是比較僻遠的地方。趙正則已經去過一次,倒是熟門熟路。
“大根麼麼,在摘紅薯葉?”啞叔家也只有並排的兩間屋子,不過看起來還有八/九成新,是啞叔的兩個兄弟在他成親時才幫忙蓋起來的。趙正則剛走到他家屋前,就看到一個身形瘦小的男子蹲在紅薯地手裡挽竹籃摘葉子,忙大聲喊道。
那塊地似乎就是在邊上自己用鋤頭開墾出來的,粗略看去還能見到許多細碎的石子。紅薯的長勢也不太好,上面的薯藤還非常細幼。
“阿正,你怎麼到這邊來了?”大根麼麼聽見聲音轉過身來,只見他左臉從眼睛下方到耳後,被一塊手掌大小的月牙形褐色傷疤覆蓋著。
“啞叔在家裡嗎?我要找他做點東西。”趙正則上次已經與他交談過,也沒有對他臉上的疤痕感到吃驚。
大根麼麼聞言一邊直起身從地裡走出來,一邊道:“在屋裡,也不知道在琢磨些什麼,這幾天淨是在那裡刨木了。對了,你要做什麼東西?急著要嗎?我來與他說。”
“東西有點多,你先幫我問問啞叔能不能做。我要打四張四尺寬的木床,兩個實木衣箱,兩張方桌,一張圓桌……”
大根麼麼聽了也記不太清,走過去推開門道:“你要做這麼多東西?我先去問問他。”
趙正則隨著他進去,他們這間屋子中間用一扇木製的屏風隔開了,外面一截儼然成了啞叔做木工的地方,裡面想來是放著床的。這時在門口就看到地上坐著一個人,幾乎被淹沒在蓬鬆的木屑裡。
“啞叔,還在做東西呀?”趙正則大聲喊著,雖然知道他聽不見,但還是想引起他的注意。
啞叔也感覺到了光線的變化,抬起頭看見他們兩人,動了動嘴唇卻幾乎沒有發出聲音,又咧開一個笑容。
大根麼麼舉了舉手,把籃子放在地上走過去,朝他比劃了一陣。啞叔看了會兒,也伸出手比劃了兩下。
“他說有空做,你方才與我說都要做些什麼?”剛剛一長串的東西念下來大根麼麼聽得也記不清,這時候仔細一想,平時幾個月可能也接不了這麼多活,又有些高興起來。
趙正則便照著記下來的東西和數目又說了一遍,大根麼麼在一旁幫他比劃。他與啞叔朝夕相處,自然也比旁人更容易看懂彼此的動作。
“他問你什麼時候要?”
“三個月左右,先把床和桌子做好,其他的還可以再遲些。”趙正則一邊說,大根麼麼一邊點頭繼續幫他比劃。
“他說沒問題,不過要先付一部分錢。”大根麼麼根據啞叔比劃的動作如實說了,又覺得啞叔說得太直白,在一旁補充道:“不是麼麼信不過你,是要拿錢去買木材--雖然大部分都是從小哥那裡買的,但是我們也得付給他。”
啞叔爹麼有三個兒子,他是家中的么兒。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的喉嚨裡自小就發不出聲音。兩個哥哥對他還算照顧,自從他學了木匠的手藝,平日裡他幫人做木工,除了那些自己帶著木材來做的賺些手工錢,大部分都是兩個哥哥去深山裡幫他找回來的木材。不過畢竟大家都已經是成家立戶的人,啞叔也自覺地從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