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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門口,銀河倒瀉,風雨滂沱。
藍淼默默撐著一柄油紙傘,如一尊雕像站立在校門口。
這傘不知是曹洪從哪弄來的,經常聽他說,他喜歡油紙傘的古典氣息,記載了浩如煙海的文明與智慧。
那是永恆的,無論多麼滂沱的雨,都無法沖刷掉一絲一毫。
雨幕傾斜,潲向前方,發出清脆的聲響。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水滴如斷了線的珠簾,英英相雜,綿綿成韻,一滴一串,灑落在水泥地面上,匯成大片大片的水窪。
也灑在藍淼手握的雨傘傘面,似悠揚的娓娓楚歌,如跳動的珍珠瑪瑙。
少年靜靜聆聽,他能清晰感受到雨滴淅淅瀝瀝的跳躍,如同自己的脈搏,生生不息。
正如他方才所言,他很喜歡這孤寂的雨簾,喜歡這漆黑的夜幕。
彷彿雨水,可以洗刷他心中的泥濘。
他欣賞地掃著白雨跳珠的地面,卻猛地一愣。
腳下,水窪中,自己模糊的倒影,隱約可見——
它的眼,是…腥紅之色!
隨著時間的流逝,黑壓壓的同學猶如潮水般湧出教學樓。
見此,藍淼回過神,感覺自己被王皓軒和那些熱搜傳染了,看什麼都感覺詭異。
拍拍腦袋,他看向前方。
同學們打著傘,穿著雨衣,頂著書包,戴著鬥帽……爭先恐後地擠出校門。
與其他同學比起來,藍淼算是特立獨行了。
他經常隔三差五地逃學曠課,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從不寫作業。
當然,主要是因為他的性子孤僻,不喜歡學校這種朝氣蓬勃的感覺。
好吧,就是懶。
不過,他的成績一直穩居級部前十,再加上有一次,他幫校長贏了死對頭的一場棋局,被他在演講中多次負手吹噓,老師們便紛紛認為後臺硬,不願多管了。
前方,眾人似身處水墨畫中,染著夢幻的青灰,踩著地面的水坑,濺起朵朵雪白的水花,在朦朧的雨中穿梭。
校外的家長,看到湧來的學生,紛紛招手,呼喊,等待,遞傘……
藍淼如同局外人般,默默的站立在一旁,注視著他們,眼神中的平淡完全不屬於他這個年紀。
他神情依舊,似亙古不變的恆冰,也若傲雪凌霜的寒梅。
雨水,模糊了城市,模糊了校園,模糊了人群。
他的雙眸,始終清晰。
說起來,藍淼也很疑惑,每次下雨,他都能透過模糊的雨幕,看清一切細節,甚至比平時還要敏銳。
並且,他的記憶力強得驚人,像個機器,至於達到了什麼程度,他自己也是雲裡霧裡的。
他靜靜掃了眼前方,目光所及之處,雨滴的速度,數量,甚至是軌跡,都會浮現進腦海裡,然後快速計算出來。
簡直是洞若觀火!
他的眼睛,就彷彿掃描器,大腦就如同控制中心,他可以把看到的一切,儲存起來,無論何時,都可以解析。
他經常曠課成績依舊名列前茅,便是依賴這強大的記憶力。
至於為什麼不是第一,當然是他刻意為之,不太過鋒芒畢露,不太過斂鍔韜光。
突然,一個單薄的身影走來。
他穿著一身已褪色的雨衣如同一柄回鞘的利劍,收斂了鋒芒——
是曹洪。
“想什麼呢?”
他捏了捏鼻子,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
藍淼答道,他朝著曹洪走去,緩緩遞去傘,語氣平淡:
“曹老師,你打傘,雨衣我穿。”
曹洪瞅了眼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