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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保證，我向親爹保證。&rdo;楊禮說。

楊老彎就給楊禮鬆開了捆綁著的繩子。楊老彎仍不放心，讓家人看牢院門。

傍晚的時候，菊的屋裡就傳出菊的哭罵聲：&ldo;畜生呀，畜生。&rdo;楊老彎不知發生了什麼，忙向菊的房裡跑去。推開門的時候，就看見楊禮把菊按到了身下，撕撕扯扯地往下扒菊的衣服，菊伸出兩隻手抓撓著，楊禮的臉上已有了幾條血印子。楊禮一邊扯衣服一邊說：&ldo;幹一次怕啥，就幹一次。&rdo;

楊老彎一見就大叫：&ldo;楊禮呀，你個該死的。&rdo;

便在炕上抓了一把掃炕用的掃帚疙瘩，往楊禮的頭上打。楊禮放開手說：&ldo;爹你別管，她又不是我親妹，鬍子能幹，我咋就不能幹!&rdo;

楊老彎抖抖地就要暈過去。楊禮見狀，便抬起身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ldo;不幹就不幹。&rdo;

菊不哭，披頭散髮僵了似地坐在那兒。

楊老彎就跪下來了，然後很響地刮自己耳光，一邊刮一邊說：&ldo;菊，爹對不住你啊，要沒有那個敗家子，咋能有這事，你哥是畜生哩，你就當沒他，爹給你跪下咧。&rdo;楊老彎直到把自己的臉颳得火熱，最後又刮出了眼淚，才站起身說：&ldo;明天，我就託人給你找個主。&rdo;

楊家的人，不知道菊是什麼時候失蹤的，待到楊老彎發現菊人去屋空的時候，他沒想到，菊會一去不復返。一連等了三天，仍不見菊的影子，他這才覺得大事不好。想起自從菊裹著襁褓抱到楊家，他真心真意地待她同親生閨女一樣。菊一天天長大了，見楊禮抽大煙逛窯子，他知道，這個家這樣下去早晚得敗在楊禮手裡，他就一門心思想給菊尋個好主，日後自己老了，有菊也是個照應。可他沒料到楊禮會讓朱長青綁票，又沒有料到菊讓鬍子給睡了。

楊老彎的日子黑了。楊老彎不想活了。

他找過菊，後來聽三叉河鎮上人說，菊跟鬍子上山了。楊老彎咧開嘴就哭開了。

小金溝來日本人那天，楊老彎正讓人捆綁楊禮，楊禮這次又偷了一匹母馬，正想牽到鎮上去賣，被楊老彎發現了。一邊綁楊禮，楊禮一邊喊：&ldo;親爹，我不活了。&rdo;楊老彎一邊聽楊禮的哭鬧，一邊琢磨，該給楊禮找個女人了，也許找個女人會拴住他的身。可知道楊禮這樣的人家，誰肯把姑娘嫁給他呢?

這時，就有人家慌慌張張來報說：&ldo;日本人來哩，扛著槍，還有炮。&rdo;

楊老彎一時愣住了，他不知道，日本人到小金溝來幹什麼。他隨著報信的人，慌慌地就往院門口走。他開啟門，就看見一隊身穿黃軍裝的日本人，嘰哩哇啦地朝這邊走，他忙關上門，用背死命地抵著門。

日本人在砸門，一聲緊似一聲，楊老彎咬緊牙關用力抵著，他就喊：&ldo;還不快來幫我。&rdo;這時，他發現下人早就跑得不見蹤影。楊老彎眼前一黑，心想，完了。

這時，&ldo;轟隆&rdo;一聲，門被推開了，楊老彎摔了個狗吃屎，他趴在地上。

他扭過頭的時候，看見了幾雙穿皮靴的腳，長驅直入地走了進來。

楊老彎就想，我不活了，活著還有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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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鐘山　著

第四章

1

楊宗乘上了入關的列車。

東北軍離開了奉天。

雪野在楊宗眼前飛馳而過，雪野上殘破的村莊毫無生氣，雪野上逃難的人們，呼爹喚兒艱難地在雪野上掙扎著。

楊宗的目光眺著遠方，遠方仍是一片灰白，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