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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就說:&ldo;你這人不講理。&rdo;
魯大說:&ldo;是你不講理。&rdo;
兩個青年男女,在車上說說笑笑地就一路走下去。
有時天冷,魯大坐在車上身子都凍得麻木了,便跳下車,在車後面趕著車跑,喘著粗氣,粗氣化成一縷白霧在魯大眼前腦後飄。不一會兒魯大便出汗了,他索性解開羊皮襖,摘下帽子,一位青春年少的青年形象便呈現在秀的眼前。
秀有時也冷得受不住,也要下來走一走,秀穿戴得很羅嗦,跑得一點也不快,沒跑幾步,便上氣不接下氣了,秀便叫魯大扶著她跑。魯大不說什麼,拽起她一隻袖口往前就跑,秀踉蹌一下便栽倒在雪地上,摔了個嘴啃雪,秀並不惱,只是氣哼哼地說都怪魯大的勁用大了。
時間長了,接送秀的路上,成了這對青年男女最愉快的時光。有時,兩三天過去了,仍不見楊麼公派魯大去接秀,魯大就有些沉不住氣,一遍遍問楊麼公:&ldo;管家,啥時候去接秀?&rdo;楊麼公就說:&ldo;明天。&rdo;魯大就盼著明天早降臨。
秀見到魯大,好似她早就盼著魯大來接她了。她雀躍著坐到車上,因寒冷和激動,秀的臉孔通紅。
從大金溝到三叉河要有幾十里路,馬車要走兩個時辰。秀一路顛簸著總要小解一次,這個時候魯大就有些犯難。秀不敢走遠,近處又沒個遮攔,每到這時,魯大總是背過身去說:&ldo;那我就先走了。&rdo;秀不說話,魯大趕起車就向前走,秀就有些害怕,看著雪地上到處都是野獸的蹄印,便叫:&ldo;魯大。&rdo;魯大停下來,並不回身,從懷裡摸出槍,扔給身後的秀,秀不拾槍說:&ldo;我拿它幹啥,拿也不會用。&rdo;
秀無奈之中,只好匆匆小解,完事之後,紅著臉爬上車。魯大轉過身,拾起槍,他抬眼的時候,無意中就看見了秀剛蹲過的雪地上的異樣。心跳了幾跳,悶聲悶氣地去趕車,每逢這時兩人總是窘窘地沉默好半晌。
魯大是曉得男女之間隱密的。楊家大院裡,光棍長工們都住在一處,南北大炕,一溜火炕,長工們夜晚寂寞難挨,便津津樂道講男女之間的事,圖個開心愉快。每逢這時,魯大隻靜聽,關鍵處也不免臉紅心熱一陣。別人講過了,說過了,便嘻嘻哈哈地都睡去了,魯大睡不著,回味著長工們講述的那個過程,不由得渾身燥熱難挨。不知什麼時候迷糊中睡去了,突然又覺得下身異樣,在異樣中醒過來,伸手一摸,粘粘的一片,他在這種體驗中顫慄著身體。
那是一個夏天,他接送秀時,秀讓他停車,他便停了。秀匆匆地鑽進了路旁的草叢中,秀不知在草叢裡掏鼓什麼,等了好長時間也不見秀出來,他正要催秀,秀突然驚叫一聲,從草叢裡跑出來,秀喊了一聲:&ldo;有蛇。&rdo;他也一驚,看著秀蒼白的臉,便要去草叢裡看個究竟,這時秀又紅了臉說:&ldo;別看了,是條青蛇。&rdo;與生俱來的男人應該保護女人的本能促使著他非要看個究竟,有可能的話,他還想把那條蛇抓住,當著秀的面把它截成幾段,秀拉他一把沒拉住,他很快地走進了剛才秀呆過的那片蒿草中。他沒有看見蛇,卻看見了秀剛換下的衛生紙,他頓時紅了臉。走出草叢中時,他看也沒敢看一眼秀。秀也是一直垂著頭。一對青年男女,從此,多了一層朦朧的關係。
隨著時間的推移,三個春夏秋冬過去之後,魯大和秀神奇地戀愛了。年輕的愛情之花,在荒山野嶺間燦爛開放。魯大和秀剛開始並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場愛情的悲劇。兩人泛濫在愛河裡不能自拔。
魯大由三二天接送一次秀,改成了每天接送。這是秀找的藉口。於是,黎明和黃昏掩映著兩顆愛情激盪的心。兩人並不急於趕到學校,更不急於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