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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隔壁牆面上還靠著一張摺疊起來的大圓桌，但唐家人卻不用，佝僂著腰的唐奶奶盛了碗湯，踹了一腳旁邊的小黃狗，嘴裡罵道：「沒長眼的畜生，這裡擠成這樣還往這湊。」
在隔壁市上大學的堂姐唐淑秋瞥了一眼顧意歡，嘴裡道：「奶，你跟畜生生什麼氣？踹了還來，說到底就是想要我們施捨口飯吃而已。」
話裡話外，罵的是誰一聽就知道。
顧意歡默默的扒著飯，林琳是個暴脾氣，指著放著大桌子的方向，陰陽怪氣道：「是啊，那塊兒那麼大的地兒都不去，非得來這，奶奶姐姐你們說的真對，畜生就是畜生。」
她刻意把後幾個字咬了重音。
看她一個小姑娘還知道頂嘴，唐奶奶是氣壞了，一拍桌子瞪著顧意歡：「整天就知道吃吃吃，來了也不知道幹活，你媽就是這麼教你的？我們唐家供你們吃供你們喝，你倒好，專會給我們找氣受。」
農村老人的嗓門格外大，吼得顧意歡的耳膜發疼，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仍是默默的垂著頭。
她不敢反抗，也不能反抗。
只要他們有一點不順心，回去以後她必定會有一頓毒打，上回唐建成還說，如果她鬧，不會再出錢供她上大學。
林琳筷子握直，大有要跟眼前唐奶奶撕架的意思，衣角卻被顧意歡拉了拉，她轉頭一看，那張瘦削的小臉在搖頭，她驀地冷靜了下來。
現在她鬧起來倒是一時爽，但後面只會帶給顧意歡的痛苦，只怕是會是今天的百倍千倍。
一頓飯吃得委屈又憋屈。
碗收拾完以後，林琳拉著顧意歡回房間，氣得踢了一腳床腳兒，「我要氣死了，元寶，我們上大學以後，乾脆別回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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