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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集。天之道但求萬事契合,然情字如迎風執炬。可知咫尺而不見,更甚千里之遠?每念及此,惟嘆息耳。不日又中秋矣!半日園內想見圓月花好,勝景良辰。兄不能往,弟當代吾一遊。要知花開堪折直須折。今日不能盡情一戲,他日不免徒攜憾恨於千年之外也。
兄子瞻手書
大頭東坡兄:
中秋與我何干?花好與我何干?我早不是當日背花鋤耍弄意氣之人。我但願偶有良辰,他或能心中念我近我。但他胸中豈止千萬壑?我不過一枚小小微茫,沾上他一星衣角,多留一日也是痴妄。霽月樓裡不懷心思,晴初與我情投意合無所不至,已經不能再有更好。
女弟麝書
繡簾被掀得刷拉刷拉,深秋的風漸漸硬了。一點落葉落到院子裡,馬上就被掃淨,後湖裡半塘殘荷,倒還撐著孤零零的杆子。小果兒近來越發淘氣,降霜的天氣,也脫了鞋襪踩進水塘去要摸魚,摸不得,只弄得滿手泥,張著兩隻泥手就來找我。
“又在給你大頭哥哥寫信哇?我瞧瞧寫了啥?”她伸手去拿我膝上的信。
我膝頭一提阻住她,趁勢將小腿彈出去,腳背將她推開。
“麻煩您先去洗洗成不成?這些信我要帶回去那都是文物……文物你懂不懂?”
“這裡什麼都是文物……你坐的站的躺的踩的,沒一樣不是國家級重點保護文物。”小果兒倒水般的跟我回嘴,她聽慣了我這些口頭禪,即使不懂也早倒背如流。
我只能裝沒聽見。伍媽媽最近總說,小果兒再過得兩年,就是另一個麝奴。我看她現在就要爬到我頭上。
我把東坡的信仔細摺好收起來,每次與他通訊,都是又心痛又暢快。能把心事放開一訴固然是好,卻也不得不面對自己的心事。這樣利刀剮心的感覺,難道就是痛快?
靜生在院門口叫我,出去看是小么兒來了,對我說半日園裡新種了杜鵑,又是一批新近培育的夜來香,還有另外一批花種樹種,要我跟著去幫忙。我答應著去換衣服,晴初趴在樓上欄杆上叫我,我抬頭,她對我嫣然一笑。
“揀一棵好的回霽月樓咱們種。”
“沒問題。你要什麼?”我仰頭問她。
“海棠。”
我一愕,“海棠?”
“你不喜歡?”她問。
“咱們院子裡有海棠。”
“不是種在這裡……”她神神秘秘的,“到時候你就知道。”
我真的揀了一棵海棠,是三月才下的苗,西府垂絲的本,這時清脆嫩拔,點著蠶豆大的葉片。晴初領著我一直走,讓我扛著棵小苗跟在後頭,她穿著一件翠綠衫子,她很少穿這樣鮮亮顏色,明晃晃的繞人眼。
“姑奶奶歇著成不成?”我喘著氣叫她,“你倒是要在哪兒種?往前就是半日園了。”
她回頭笑,“就是半日園。”
她領我來到的竟是我那塊秘密小天地,竹林深處的那一小方。
“你怎麼知道這裡?”我真的詫異。最近我也少來這裡。
“你那天就是在這裡給我槓上的麼!喝,那時候好神氣哪,當著人面撕了衣服,撅了花鋤。”
倒,感情她是故意的。
我們當真把海棠樹苗種在竹林後頭,晴初挽起袖子幫忙,又左瞄右瞄,總算滿意了,又問我,這裡該有個名兒,叫什麼好呢?
“我管他叫什麼呢?”我拿下帽子扇風,眼前沒人,我把外衫也脫了,光著胳膊,只貼身穿著一件T恤。從家裡帶的衣服不多,T恤仔褲倒是還有兩套。我寧可天天穿著這個,也不能穿那幫姑娘們蜘蛛網一樣綁在身上的肚兜。
“你那天從這裡進去就不見了麼,真沒想到還能再出現……”晴初說,“這裡不如叫兩生。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