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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上海,在一個僻靜的街口,詹安尼突然讓司機停下車,“鮑西婭,你自己坐車回公寓,這幾天儘量不要出來。”媒體有多厲害,詹安尼是太知道了。他不能讓舒櫻跟著他曝光,依舒櫻現在的有夫之婦身份,媒體在把他們大加炒作,他臉皮厚,能承受,舒櫻能承受嗎?
他真的怕保護不了舒櫻,突然也擔心自己兌現不了給舒櫻的承諾。
他前方剛投來的一道曙光,轉瞬又被黑暗籠罩著。
“安尼,我沒關係,我可以陪著你的。”舒櫻小聲的說。
“你現在陪著我,等於是往火坑裡跳。”詹安尼苦笑,替她開啟車門,“暫時也不要去公司,就在公寓裡溫書好了。”
“安尼,你覺得我能安心溫書嗎?”舒櫻擰擰眉,不喜歡他讓她置身事外的感覺。
“不安心也得安心。鮑西婭,今天不是昨天,有許多事都已經改變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舒櫻不響,下了車,淡淡地向他揮手,轉身而去。
在詹安尼的心中,也只是把她當做一個靠著他遮風擋雨的女子,並不是並肩通行的人,這讓舒櫻有些無力。
詹安尼現在,不說是四面楚歌,也可以講是孤立無援了,這是從前種下的惡果,現在反撲而來了。她捨不得指責他,想陪著他一同面對,再大的風雨都有過去的時刻。想逸宇離開的那些日子,痛的死去活來,她不也挺過來了。
可安尼為什麼要推開她呢,認定她也和他的眾多女友一樣,只能把他當山嗎?
舒櫻找到公車站,一路黯神地回了公寓。
詹安尼沒有回SAN,先去了醫院。
寧曼曼臉包的像個木乃伊,只露出鼻孔和嘴巴出氣,手腕上掛著藥瓶。對她雖沒有情意,但看到一個嫵媚風情的女子落到這種慘樣,詹安尼的心慼慼的。他輕輕在寧曼曼的床邊坐下,握住她的手。
寧曼曼像是知道來人是誰,被硫酸燒得象兩個黑洞的眼中沽沽的往外流著淚,手憤怒的掐著他的手掌,喉嚨發出沙啞的嘶叫。
詹安尼沒讓開,任她掐著。
寧曼曼人近中年,沒有家沒有孩子,這個樣子,以後該如何過殘生呢?
如果自己沒有遊戲人生,不惹上她,她現在仍然是衡山路上嫵媚多情的女子,日子精彩或是平淡,遇到什麼樣的人,和他無關。
可現在,他能說她這樣子與他沒有關係嗎?
玩火的人遲早有一天也會被火燒上身的。
詹安尼悲痛的離開醫院,醫院外聚集了大批的媒體,每個人都爭先恐後的問他對這件事有什麼想法。
有什麼想法,除了無力就是無奈,還有重重的悲哀。
詹安尼無語的上了車。
看守所接待室裡,他見到了夏心婷。她對著他直扁嘴,眼淚不止。
“心婷,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為什麼要扯上別人呢?你恨我,把硫酸潑向我就好。現在,我們兩個人,再也不會有人有資格幸福了?”他苦澀的對她笑,她穿著一件囚服,沒施脂粉,顯得比平時憔悴,蒼老了許多。
為什麼以前就沒發現夏心婷有這樣偏激的情緒呢?她原來是這麼極端,魚死網破,得不到的東西,不惜毀之。
“安尼,你。。。。。。恨我,對不對?”夏心婷顫微微的伸出手,想抓住他。
他縮回,搖搖頭,“如果我們以前相愛過,那麼現在可以結論,那不是相愛,而是一個懲罰的伏筆,我們不該認識,不該相愛的。心婷,你就好好呆在裡面吧,忘記我還是恨著我,都無所謂了。上天給了你洗滌罪惡的方式,我呢?”他深呼吸,眼神幽幽的看著高高的密封的窗臺,他覺得他也被關進了一個深深的黑暗之室中。
他註定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