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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燃燒,那薄薄的煙霧騰起,又消散。他像是在想別的事,長時間也沒有吸一口。他也似乎不知道她上來,不曾回頭,連步子都沒挪動,像是一尊雕塑,就佇立在那裡。
蘇婉兒在屏風前站定,怔怔看他背影,不由得想起銀座八樓那人。那人似乎也喜歡站在拉嚴窗簾的窗前,一動不動。她記得那時,屋外的天氣其實很好,天光盛大。那些日光用力透過窗簾,於是他的剪影輪廓就被打上一層亮色的薄邊,那樣好看。
其實,葉瑾之的身形跟那人還真是差不多。蘇婉兒抿抿唇,不由得胡思亂想葉瑾之就是銀座八樓那人。不過,到底是沒有證據。而且這事也不好直接去詢問,葉瑾之這樣精明的人,從她的隻言片語就能察覺到什麼的。
如果真的是他,倒是好辦,最多不過就暴露一下自已的心思,讓他自我感覺良好一點,取笑自已罷了。如果不是,憑他的聰明與能力一定會知道那人的存在。那麼,作為類似於大內高手的葉瑾之來說,那人就該剷除。畢竟,當初,他從事的恐怕也不是什麼合法的活動,就她初見他的那一幕,就是一條人命的隕落。
想到當初,蘇婉兒心裡也不由得微微泛起涼意。她後來做過很多次設想。那人當初是一開始就打算放過她的麼?如果自已沒有那樣鎮定,沒有經過當時的相處呢?
可是她想不出答案,因為他不在自已的生命裡。即便他在,那也是一個禁忌。
也許這是無解的命題。蘇婉兒有些許傷感。但只片刻傷感,她就甩甩頭,徑直去開門,準備泡茶給這人喝,好讓他立馬滾蛋。
蘇婉兒其實就是這樣的人,她不是不傷心,不是不難過,但只容許這些情緒片刻的存在而已。因為,她認為不能總沉湎於傷感。如果有一絲絲的壞情緒,就要立刻掐滅。否則,這種悲涼與蕭索就會將整個人都浸染得蕭索,最後乃至於一個人的處事方式以及人生都無比蕭索。那時,就是活脫脫的一個大悲劇。
她總認為,悲劇是性格使然,性格是內心使然。
門並沒有鎖緊,只要一擰,一推就可以進去。她剛走到門邊,葉瑾之就掐滅煙,走了過來,也不說話,只站在一旁,似乎是等蘇婉兒開啟房門,他就進去。這場景讓蘇婉兒覺得有些好笑,因為她想到小時候,總是爸爸媽媽開門,自已和哥哥就等在一邊,等門開了,就跑進去。
“你又想到什麼?瞧你樂得。”葉瑾之說,察覺這門沒有緊鎖,手從她頭頂伸過去,直接將門推開。
沒想到輕微扯動一下嘴角都被他瞧出來,這人不是指看著門,沒有看她麼?還有這觀察力敏銳得讓人簡直崩潰。蘇婉兒暗自腹誹,面上卻是假意清清嗓子,掃他一眼,說:“秘密。”
葉瑾之也不追問,徑直走進去,直接將窗簾拉嚴實,然後在沙發上半躺,懶懶的語氣,說:“我要喝梅花香的那種茶。”
那語氣像是個要糖吃的孩子。蘇婉兒聽得訝然,只“嗯”了一聲,徑直去洗杯子泡茶。等大費周章將茶泡好,才發現葉瑾之已睡著了。
蘇婉兒覺得又好氣又好笑的,只在一旁靜靜看他一會兒。房間裡很安靜,他均勻的呼吸聲也聽得清晰。他的睡容安寧,倒是比之前在大廳裡放鬆。
有那麼一瞬,蘇婉兒想還是給他蓋個被子吧,但一想到剛才在大廳裡的尷尬,立馬打消這念頭。
這男人似乎是因為職業關係,防備意識很重。即便是熟睡的狀態,似乎都只能算作淺睡。哪裡會像她這樣睡得跟死豬似的。
好吧。看在合作伙伴的關係上,他最近也奔波來去的額,就不打擾這傢伙睡覺了。蘇婉兒看了看他,準備到樓下去看書。但剛一站起身,聞到這茶香,又捨不得就這樣等茶涼了。畢竟這是爸爸親手做的,並且這種茶每年都不夠喝的,對她來說很珍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