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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南疆二字,鄭豆豆臉色一變,目光不自覺地看向路十三。
路十三心中也有驚駭,但她一向喜怒不形於色,臉上看不出表情。
不過兩人心中不約而同響起山叔說的話:
“公子給你卜了一卦,卦象顯示吉凶未知。”
難道卦象對應在這裡嗎?
景奕行聽到南疆也是心中一咯噔,不過他更是神色不變。
“你們既然是南疆人,跟蹤我們做什麼?”
三人先用南疆話嘰裡咕嚕交流了幾句,然後回景奕行話的人用生硬的中原話回景奕行:
“我們不是跟蹤你們,是奉我們王的命令去東京學習。”
回景奕行話的人叫那扎,五十多歲,是南疆王派到中原尋找聖女的第一撥人。
他到中原已有三十年,從二十幾歲的青年熬成了五十多歲的小老頭,是南疆派到中原第一批人中唯一活著的一個。
不過在中原的日子久了,那扎也學會了中原話。
那扎曾經去過東京兩次,知道這條路是通往東京的,雖然不知道景奕行他們的目的地,但這樣說總沒錯。
景奕行雖然覺得那扎他們來者不善,但他並不敢真的對那扎他們動手。
“我們不喜歡有人跟著,既然你們是去東京,你們先行。”
那扎他們也不多話,轉身就走。
走的時候目光又在鄭豆豆與路十三身上各自打量了一番,臉上全是狐疑之色。
等那扎他們走遠後,鄭豆豆對路十三道:“十三,接下來你不要與我分開。”
鄭豆豆如此說是因為她注意到了那扎三人的目光不僅只打量了路十三、也打量了她。
那扎他們打量路十三不奇怪,因為路十三與南疆聖女長得實在太像。
可那扎他們打量鄭豆豆就有些奇怪,只能是一個理由:
他們不確定路十三與鄭豆豆誰是南疆聖女!
如果路十三一直和鄭豆豆在一起,他們就難分辨,可要是兩人分開,只怕路十三身為南疆聖女血脈之事就瞞不住了。
鄭豆豆能想到的事情路十三和景奕行都能想到,景奕行道:“只怕他們來者不善。”
路十三沉聲:“該來的躲不掉。”
景奕行他們急著回東京,因此只能往前走,可是馬車才走了一會,那扎三人又跟上來了。
景奕行對万俟肆道:
“等會到達一個客棧後,將他們擒住,然後喂他們吃下可以昏睡三天的迷藥丟到客棧。”
不管這個方法有沒有用,聊勝於無。
万俟肆果然按照景奕行說的,路過一個客棧時擒住了那扎三人、喂三人吃下昏睡三天的迷藥丟進客棧房間,又替三人交了三天的住宿費用。
等万俟肆做完這些事情,景奕行道:“我們改換騎馬急速回東京。”
万俟肆不贊成:“你的傷還沒好,要是傷口再崩開會很麻煩。”
“多上點藥、多纏幾層,不礙事。”
万俟肆看著態度堅決的景奕行,豎眉對鄭豆豆:
“都怪你,要不是你,奕行怎麼會蠢到用身體擋刀?那一刀他明明可以用劍擋開。”
景奕行頭都疼了:“小肆,怎麼又說這話?”
景奕行因為護鄭豆豆受傷,這讓万俟肆對鄭豆豆不滿,一路之上沒少對鄭豆豆橫眉豎眼、冷嘲熱諷。
鄭豆豆也因景奕行受傷心存愧疚,任由万俟肆刁難。
路十三每每想替鄭豆豆出頭,都被鄭豆豆按下。
而景奕行呢,每每万俟肆刁難鄭豆豆時,他都說万俟肆,可万俟肆就算當時住了口、下次又舊事重做。
這一路,景奕行頭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