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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還膽大包天,沒有規矩和德行,要不是薛將軍看得緊,薛遠當真能做出把他那庶弟砍了然後扔出去餵狼的事,一點不怕別人的攻訐和道德上的責罵。
一個大將軍之子,結果活成了土匪頭子。
常玉言道:「你還是安生些吧,京城裡盯準你的人不少。」
「老子騎個馬都能被他們說成鬧市行兇,」薛遠,「改天我在他們門前堆個京觀1,讓他們知道什麼才叫做行兇。」
「你想堆也堆不了,這又不是戰場,哪來這麼多頭顱讓你堆成高山,」常玉言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美酒,半躺在木板之上,朗聲念詩道,「荷葉羅裙一色裁,芙蓉向臉兩邊開。亂入池中看不見,聞歌始覺有人來。2」
薛遠道:「哪裡有荷葉?荷葉也不是這會開。」
常玉言:「雖無荷葉,但我卻看到芙蓉面了。」
他指了一指離船不遠處飄著的一方手帕,「若我沒看錯,那手帕上面繡的應當是個仕女圖吧。」
薛遠拿起船槳撈起手帕,手帕絲織柔滑,沾水也不粘手,薛遠眯了眯眼,看清上面的圖案之後就是意味深長的一笑。
常玉言好奇道:「是不是仕女圖?」
「不是,」薛遠笑得滲人,「是龍紋圖。」
正在批閱奏摺的顧元白突然覺得背上一寒。
他皺起了眉,身邊人及時為他換了手爐又端來了熱茶,將殿內的火盆燒得更旺。對身子康健的人來說這個溫度已經很是熱了,殿內的宮女太監頭上都流著薄汗,但顧元白卻覺得這個溫度也只是剛剛好。
他緊了緊手中雕刻精美的手爐,毛筆一揮,批完最後一個奏摺後起身,讓人來收拾桌子。
小皇帝身體弱,長得也像是未及弱冠的模樣,顧元白好幾次都想擼一把解決男人生理需求,但每次一看著那處的粉粉嫩嫩毛髮稀稀就沒了胃口。
顏色和形狀都挺好看,乾乾淨淨,甚至稱得上一句精緻。可擱在顧元白自己身上,這就是明晃晃地打擊他的男性自尊。
嫩得一擼就紅,再有感覺也得萎。
顧元白站在窗子口,深沉地嘆了一口氣。
田福生被顧元白派出去了,旁邊隨侍的是一個小太監,小太監小心翼翼道:「聖上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顧元白剛要說話,就聽得宮殿外一陣喧譁,他眉頭一皺,「外頭發生了何事?」
話音剛落,就有人跑進來通報:「聖上,外頭擒住了一個刺客。」
顧元白的臉色倏地黑了下去,比他臉色更黑的,是守在一旁的侍衛長。
批完奏摺之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刺客一身黑衣,行蹤詭異,若不是內廷早已被顧元白清洗了一遍,禁軍和御前侍衛各個勤勤懇懇,怕是還發現不了此人。
顧元白高坐在案牘之後,聲音如裹臘月寒風,「你是何人派來的?」
刺客被壓得臉貼在地上,哭天喊地地叫冤:「誰會派一個採花賊來當刺客?聖上明鑑,小的只是色膽包心之下被蒙了心,便大著膽子進宮想來看看。」
顧元白:「採花採到朕的宮中來了?你是看中了朕宮中的哪朵花。」
聖上語氣沉沉,皇宮裡哪裡有宮妃,稱得上是花的只有大內的宮女。
刺客奮力朝著皇上那方向看了一眼,年輕的天子被他氣得唇色血紅,耳珠也充了血,眼眸含冰帶怒,處處皆是風景,看得讓人眼花繚亂,哪一處都不捨得錯過。
刺客張大了嘴,震驚地看著聖上,他的臉突然漲得通紅,低下頭後也不回話。
侍衛長猛得上前,狠狠踹了刺客一腳。刺客悶哼一聲,驟然發力掀翻了壓制他的幾個侍衛,轉瞬之間又被更多的人壓在了身下。
明黃色的龍靴在眼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