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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摸走揹包，他起身就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半隻腳踏出門時，一隻修長而有力的手毫不猶豫將他拽了回來，老年門又發出摧枯拉朽的聲音，有些岌岌可危。
木藝被關在屋裡，嚥了口唾沫，&ldo;哥，損壞公物要三倍賠償。&rdo;
四捨五入要五百塊呢。
&ldo;少廢話，你姐在哪？&rdo;
這個話題已經成為213的日常對話，頻率就像&ldo;你吃了嗎&rdo;&ldo;你睡醒了嗎&rdo;那樣普通又平常，之所以出現的如此勤快，大抵是因為永遠不會有答案。
木藝對餘江楓是崇拜和敬仰，對木少傾是恐懼和來自靈魂深處的順從。
兩廂對撞，還是後者更可怕些。
於是他立刻瘋狂搖頭，嘴裡念念有詞，&ldo;我天天跟你在學校裡待著，怎麼可能知道她在哪裡啊。&rdo;
&ldo;你不會問啊，買手機幹嘛的，打水漂的？&rdo;
太殘暴了，木藝默默將手機抱在懷裡，這個男人每次發脾氣都只會傷害別人，怎麼不拿自己的手機去打水漂。
他悻悻道，&ldo;我不敢啊，要是她知道我給你傳訊息，可能會把我腿掰折了。&rdo;
&ldo;你不問，我現在就把你腿掰折。&rdo;
餘江楓耐著性子坐在床上，兩隻手交握，輕輕轉動一下就發出&ldo;咔啦咔啦&rdo;的聲音。
木藝察言觀色，最後出於本能提醒道，&ldo;哥，你這樣可能是因為有點缺鈣。&rdo;
與此同時響起的，是桌子驚天地泣鬼神的一聲巨響。
兩人糾纏了很久，最後木藝還是迫於宿舍大佬的氣勢，乖乖拿起手機打給木少傾，對方很快就接通了，聲音還很溫柔，&ldo;怎麼啦？&rdo;
坐在一旁的餘江楓眉頭倏得緊皺起來，順便看了眼自己手機螢幕上，那七十三條未接的撥出通話記錄。
&ldo;姐，你在哪兒啊，咱們都好久沒見面了，晚上回家吃飯嗎？&rdo;
外放的聲音很響亮，在狹窄安靜的小屋裡飛舞，木少傾似乎正在忙，過了十幾秒才反應過來，細聲回答，&ldo;今天晚上不行，我有個飯局，而且……你阿姨在家，最近你還是別回來了。&rdo;
顧漫雲在家，他當然也不想回去，側目看見餘江楓威脅的眼神，他又假裝失落，&ldo;哦，那、那你在哪兒吃飯啊，我去那找個散桌吃，姐，我太久不見你了，真的很想你。&rdo;
對這個弟弟，木少傾始終是覺得虧欠。
她頓了一下，語氣抱歉道，&ldo;我在銘星吃，你知道的，那裡沒有散桌，你乖乖上學，明天姐姐抽空去看你好嗎？&rdo;
聲音溫柔的好像要滴出水來。
木藝入戲太深，直覺自己老姐太不容易了，要養家餬口，還當爹做媽，大男孩眼眶不禁發紅，糯糯地回了聲，&ldo;嗯。&rdo;
與此同時，213的門徹底退休，巨大響聲之後，便是&ldo;哐啷&rdo;倒地的聲音。
木少傾在那頭聽得清清楚楚，&ldo;什麼聲音？你沒事吧。&rdo;
&ldo;沒事沒事，就是公共設施需要翻修了。&rdo;
木藝起身走到寢室門口，望向長長的、空無人煙的走廊盡頭，少年的身影只留下一個衣角然後徹底消失。
飛蛾撲火大抵就是這個樣子，帶著滿腔熱血去孤注一擲，然後粉身碎骨。
從二十三歲畢業到現在，自己是有哪天沒喝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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