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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暫任御司,守備司能否保全祈京安危?”
“回陛下,能!”
陳鐵衣鬚髮皆張,眼帶血絲,想來也在為御司的遇襲而憋著滿腔怒火。
“你能個屁!”方才還語氣平和的皇帝勃然變色,罵道:“你們守備司除了每天上報個安泰祥和還會幹什麼?!你們御司號稱是不懼禪心的御體境武者,結果呢?!你們連自己都保不住!”
滿殿群臣都看著這位皇帝,如果說不久前是這二十年來第一次看這年輕的皇帝動怒,那方才便是第二次,其莫名而來的憤怒同樣令他們震驚。陳鐵衣則躬身看著足前兩塊玉磚,兩條橫飛如墨的眉毛此刻卻擠在了一起,壯士雖有熱血意,此刻卻難言明。
北幽皇帝冷冷看著底下的陳鐵衣道:“由你暫代御司之職,仍守祈京安危,抽皇城禁軍鷹擊營協助守備司保衛祈京安危,鷹擊營校尉嵇汪銘任參使之職!”
陳鐵衣眉頭緊皺,似有話要說,卻聽得群臣前列的龐丘遠已經出列道:“陛下!國師不在,官職任調需由國吏司御司建言,國律司與國政司的兩位御司共同認定之後方可實行。”
北幽皇帝呼吸一窒,隨後冷眼看向龐丘遠,道:“朕知道。既如此,國吏司龍遠圖何在?”
中後方群臣皆向前排某個位置望去,隨後面面相覷。
“想來是龍御司身體欠安,程參使,龍御司近日可曾告假?”皇帝看向第二列中的程長君道。
這位國吏司參使似乎是被祈京守備司御司遇害的事嚇破了膽,猛然聽得皇帝喊他的名字,明顯身軀一顫,慌忙出列道:“回、回陛下,龍御司,他,他未曾告假。”
“稟陛下!”還在殿中躬身的陳鐵衣出聲道:“祈京守備司朝會前曾見龍大人怒氣衝衝扯著進試的皇榜走進了皇城,其後並未有出皇城的記錄。”
“稟陛下!”群臣後列一高大的官員出列道:“禁軍今日由虎躍營守衛,並未有龍大人進出皇城的記錄!”
陳鐵衣詫異回頭,目光與那位高大官員撞到了一處,隨後瞳孔猛然放大:“難不成龍大人也……”
不僅僅是他,滿朝文武皆詫異,殿內皆是議論聲。第一排一直低著頭閉目養神的一位官員也皺眉睜開了眼,卻是先轉頭看向了身邊的龐丘遠,兩人四目相對。
“呯!”
皇帝重重一巴掌拍在龍案上,滿殿皆靜。
“真真是好一個安泰祥和,連朝中大臣進出皇城都有危險?!”北幽皇帝深吸了一口氣道:“龐御司,此事國律司也一併處理,當務之急是先確認龍遠圖的安危。程長君,由你暫代龍遠圖之職,至於禁軍與守備司的調動,事關皇城安危,在通知國師前就先由朕來‘建言’吧,兩位御司可有異議?”
還在四目相對的兩人均收回了目光,龐丘遠低頭道:“並無異議。”
“陛下聖明。”那位先前閉目養神的國政司御司也同時躬身道。
片刻之後,諸事皆畢,滿朝文武皆離去。太玄殿龍椅上,北幽皇帝居高臨下看著滿朝文武的背影,眼神莫測。
……
同樣是清晨,一輛破舊的馬車行於北幽驛道上。車廂前,馬車伕仔細當心著路面,駕著馬車專挑大路平坦處行走,卻不是心疼路面坎坷震壞了馬車,而是擔心馬車顛簸擾了車廂內的先生。
車廂內,莊佩文端坐其中,手中翻看著一本書籍,眉間帶憂愁。
起初,他是準備步行往祈京看望傅廣書的,中北鄉往祈京車費繁貴,他所帶錢財不夠一個來回。
只是,才行了不久,他心中有股莫名的憂慮愈發深重,似有巨石壓在心頭,便去叫了馬車前往祈京。大不了到了祈京後再和學生一路步行回來嘛,學生獨自遊歷十年,總是能帶著他這個先生走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