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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眾熄聲靜聽的文人雅士連聲催促,一時間竟將荀莫等人都晾在了一邊。
那人嘆了口氣說道:“哪有什麼臘梅獨放,有人醉倒在酒肆白牆邊,那株臘梅,是他畫在牆上的!”
滿園悚然。
青書未搖頭道:“君子會集天下丹青聖手,對著畫了半天,竟然沒有一人察覺那是幅畫,還如何與之比較?於是,那人自然成了天下畫一。”
遊園眾人皆感嘆,這君子盛會畫技較量竟是如此戲劇性地收場,那天下畫一算是打了當時所有丹青聖手們的臉,自然是毫無爭議的第一人。
“你們還去過君子會?那正好,也不算老夫欺負了你們。”荀莫的聲音將眾人又從對當年君子會的想象中拉回了現實,他目視三人,攤手道聲:“請!”
第二春秋目光掃過遊園中高低臨江亭一十二景後笑著搖了搖頭,挽起袖子準備去一較高下,卻不曾想有人比他快了一步。
一道白影飄然而出,青書未自第二春秋身後走出,在包括第二春秋趙辭在內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信步前行,獨走至棲鳳湖岸。
湖面無波,如鏡映月。
青書未翩身再行,竟起身踏足行走於湖面之上。
素衣女子廣袖長裙,信步獨行於千頃棲鳳湖,腳下只餘漣漪陣陣。
皎皎月色籠下,女子直至湖心站定,棲鳳湖再覆水平如鏡。女子獨立鏡湖上,宛如湖中仙子現身凡世,令在場眾人都看痴了。
青書未轉身抬手笑顏道:“小女子本只為戲春會而來,未想與人爭較高低,因而不曾攜帶畫布紙張,尋常畫紙承載不起小女子的畫,便以這棲鳳湖湖面為畫布,願借荀先生的畫筆一用,小女子的畫,想必也不會糟踐了你的畫筆。”
話語與方才荀莫借遊園之景時的如出一轍,只是還未等荀莫回話,青書未便把那玉手一招,荀莫的畫筆捲帶之中,那根近一丈長,手腕一般粗的巨型畫筆驀然跳懸於卷帶之上,隨後直飛入青書未手中。
湖中仙子手持畫筆,卻不落筆作畫,而是回身望向那一輪明月,抬手將畫筆伸出,似要蘸染那一輪明月,以那月色為墨。
滿園名士盡皆呆滯,如此,眼前所見,在在場眾人心中已是此生難忘的絕美畫作了。
美人以筆指月,筆頭處竟真的盈起滿滿螢白月色。
青書未蘸下一抹月光,揮筆落於湖面之上。
棲鳳湖平靜如常,畫筆落下,竟沒有泛起一絲波瀾,只留下月色滿華。
滿園名士目瞪口呆,張大了嘴看著青書未以這種匪夷所思的方式作畫。
趙辭緩緩道:“這,這,這是在作畫?”
第二春秋感嘆道:“踏足湖面,停下後便再無波瀾,以靈唸作墨充盈筆下,落於湖面上,青書未對靈唸的操控果然遠超禪心境修士,不愧是曾衝擊過修天下境界的。至於這蘸月為墨,應該只是她即興為之,但這畫面實在是極美。”
趙辭突然看向第二春秋道:“書未姐姐知曉去年君子會奪天下畫之名的事宜,而那位天下畫三又是位不見真容的女子,難道說……”
第二春秋卻捨不得移開目光,他全神貫注地看著湖中的青書未,不再言語。
棲鳳湖上,青書未抬筆落筆,蘸月色作畫,遠遠看去,月光下白衣翩躚似在湖面上漫舞。
所有圍觀者都屏息凝神靜靜看著青書未作畫,連湖中的那一葉小舟都停了下來,唯恐盪漾起的漣漪破壞了這一幅畫。
任憑青書未移步,落筆,湖面平靜如鏡,不泛起半道漣漪,似乎整個湖面都成了她的畫卷。
短短一炷香,寥寥數十筆。青書未抬起畫筆,似將筆端月色還給了夜空明月。在她腳下,湖面之上,畫著一尾游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