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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年幼?&rdo;男人一把捂住白馬的嘴,湊到他耳邊,側著腦袋低聲問:&ldo;多大了?&rdo;
灼熱的鼻息混合著酒氣,噴在白馬耳邊,他的恐懼到了極限,大喊:&ldo;十、十五,十五‐‐!&rdo;
男人聽過,沉默片刻,忽然爆發出一陣大笑,同時將白馬放開,嘆道:&ldo;男大十五變!上回見你還是個小雞崽,晃眼竟成了個小鴨子。&rdo;
&ldo;是你?!&rdo;白馬聽得了這人的聲音,便想起了七八分,再一回頭近距離地瞥了他一眼,聽完他的調笑,立馬就全部記了起來‐‐這不就是三年前那個倒黴的瘋乞丐?
白馬大叫一聲,逃命似的跑出浴池。然而他跑得太快,浴池邊的鵝卵石又十分濕滑,沒跑出兩步就腳下打滑,再次跌進水池。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二爺穩穩地接住白馬,順勢把他摟在懷中,一手掌住白馬的後腦勺,讓他靠近自己,使兩人鼻樑相觸,笑著逼問:&ldo;甚麼你你你的?說說,我,是,誰?&rdo;
&ldo;瘋乞……&rdo;白馬剛喊出兩字,直覺對方撥出的熱氣噴在臉上,萬分危險,只得強壓怒火,喊了聲:&ldo;二爺,您別鬧我了。&rdo;
&ldo;你父母都是胡人?&rdo;二爺星眸閃亮,就是不肯撒手。
&ldo;我母親叫阿納希塔,父親叫柘析曷朱,俱是羯人。&rdo;白馬掩藏身份慣了,遇到有人盤問都用此話回答,此時脫口而出,料想二爺看不出假來,只是心中不解,問:&ldo;您何來此問?&rdo;
二爺聽罷,笑著搖頭,&ldo;你長得漂亮,不似尋常胡人深目高鼻,他們那樣啊,不好看!自從見了你,我便一直尋思著找個胡人女子,生他十個八個跟你一般漂亮的兒子養來玩玩。&rdo;
他明明在笑,聲音裡卻帶著難掩的失落。
你才是兒子呢!白馬既驚又怒,覺得被人侮辱了。偏偏對方比他強勢許多,他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尷尬笑道:&ldo;您若喜歡,生他百八十個又有何不可?我不打擾您的雅興,告退了。&rdo;說罷,掙扎著想從二爺懷中脫身。
&ldo;且慢!&rdo;二爺緊緊抱著白馬,鎖住對方不準動彈,&ldo;是你自己投懷送抱,還興玩完就跑?&rdo;
他頭髮長長了一下,隨意地束在腦後,刀眉、星目,剃淨鬍鬚後模樣乾淨利落,整個人氣度大變,可那股子瘋勁兒還在骨子裡,湊在白馬面前,委屈地問:&ldo;剛才救你一命,不曉得知恩圖報麼?&rdo;
&ldo;晚上救我的人,是你?&rdo;溫泉裡熱氣蒸騰,白馬面頰緋紅,愣愣地說:&ldo;那……多、多謝?&rdo;
每當白馬憶起往事,總因為仇人與壞人太多且太過遙遠,往往不知到底應該要恨誰。
有時候,他會覺得是二爺害得自己淪落至此。然而,那口麥芽糖畢竟是自己主動去吃的,若要論起來,還是周望舒教他知道糖有多甜。難道他要連周望舒也一併恨上?白馬心頭總有百般滋味,偏沒有一種是恨‐‐他要恨的人太多啦!
可他又十分矛盾,覺得這很不應該,只怕是自己被溫泉的霧氣,或是二爺的酒氣給燻暈了罷。
少年低眉斂目,灰綠雙眸中驚異、慶幸、感恩、疑惑、慍怒交替浮現。他心中原有些動搖,然而轉念一想,方才疊好朱紅外衣時,自己是多麼地小心翼翼?而那衣袍卻正是面前這流氓所有。
思及此,白馬羞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