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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哎呀,是吧,&rdo;雷格喃喃道,&ldo;是嗎?&rdo;然後轉身面向理察。&ldo;今天是柯勒律治晚宴,&rdo;他胸有成竹地說,&ldo;柯勒律治曾經是這所學院的成員,你知道的。&rdo;過了一會兒他又說:&ldo;柯勒律治。薩繆爾&iddot;泰勒。詩人。我想你應該聽說過他。這是他的晚宴。呃,當然不是字面意義上的。否則飯菜早就涼透了。&rdo;沉默。&ldo;給你,來點鹽。&rdo;
&ldo;呃,謝謝,我看我還是等一等吧。&rdo;理察驚訝道,因為食物還沒有上桌。
&ldo;來吧,拿著。&rdo;教授堅持道,把沉重的銀質鹽瓶塞給他。
理察困惑地眨了眨眼,聳了聳肩,伸手去接鹽瓶。然而就在他眨眼的那個瞬間,鹽瓶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詫異地向後一縮。
&ldo;不賴吧?&rdo;雷格說著從右手邊死氣沉沉的鄰座耳後掏出那個失蹤的調料瓶,長桌旁的某處傳來像是小女孩吃驚的咯咯笑聲。雷格頑皮地笑著說:&ldo;讓人討厭的壞習慣,我知道。已經上了我的戒除名單,就排在抽菸和水蛭後面。&rdo;
好吧,毫無變化的事情又多了一件。有人喜歡摳鼻子,有人當街毆打老太太成性。雷格有個無傷大雅但很特別的惡習:變幼稚的戲法上癮。理察記得他第一次去找雷格討教問題‐‐其實只是平平常常的焦慮,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讓學生煩惱不已的那種,尤其是有小論文要寫時,但當時感覺彷彿是某種陰鬱而殘暴的重負。雷格坐在那兒聽他傾吐心聲,因為聚精會神而眉頭緊鎖,等理察終於說完,他嚴肅地沉吟良久,使勁揉搓下巴,最後俯身向前,直視理察的眼睛。
&ldo;我懷疑你的問題,&rdo;他說,&ldo;是鼻子裡塞了太多回形針。&rdo;
理察茫然地看著他。
&ldo;允許我示範一下,&rdo;雷格說,隔著寫字檯探過身子,從理察的鼻子裡拽出一串共計十一個回形針和一隻橡皮小天鵝。
&ldo;啊哈,罪魁禍首,&rdo;他說,舉起天鵝,&ldo;從燕麥盒裡來的,你要知道,引來了無窮無盡的麻煩。好吧,很高興咱們小小地懇談了一次,我親愛的孩子。假如再遇到這種問題,不用客氣,請一定來找我。&rdo;
不消說,理察再也沒去找過他。
理察掃視長桌,看有沒有他念書時認識的其他人。
左手邊隔著兩個座位的先生是理察那會兒的英語文學系學監,他完全沒有表現出認識理察的跡象。這倒是不足為奇,因為理察在學院念書那三年裡總是想方設法避開他,甚至用上了留大鬍子和假扮其他人的伎倆。
學監旁邊的男人,理察從不需要費神去辨認他。事實上,任何人都不需要。他身材瘦削,貌如倉鼠,長了一個最顯眼的嶙峋長鼻‐‐真的特別特別長和嶙峋。事實上,它很像1983年幫助澳洲隊贏得美洲盃帆船賽但激起爭議的新式龍骨,這種相似性在當時引得人們議論紛紛,不過當然沒有人當著他的面說出來。從來沒有人跟他說過任何話。
從來。
沒有人。
人們第一次見到他時,總是被他的鼻子弄得既驚詫又尷尬,因此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但第二次見到他又會由於第一次而變得更加糟糕。時間就這麼一年一年過去,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七年。在這段時間裡,沉默像繭殼似的包裹著他。學院食堂的服務生早已養成習慣,在他左右兩側各放一套鹽、胡椒和芥末瓶,因為不會有人請他幫忙遞一下調料瓶,而請他另一側的人遞調料瓶不但無禮,而且有他的鼻子擋路,實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