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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木繁與隊友一起,帶著姚雁飛回到薈市新樟鎮。
姚雁飛的魂已經嚇掉,暗自在心中祈禱徐淑美沒事。
按照案件追溯期的規定,法定最高刑為不滿五年有期徒刑的,追溯期為五年;五年以上不滿十年有期徒刑的,追溯期為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的,追溯期為十五年;法定最高刑為無期徒刑、死刑的,追溯期為一十年。
如果徐淑美沒事,姚雁飛的罪責最多就是十年以上刑期,現在過去十六年,追溯期已過,那就問題不大。
可萬一要是徐淑美死了呢?是被她撞下陡坡而死呢?自古殺人償命,她面臨的也可能會是死刑、無期徒刑。還在追溯期內,恐怕徐淑美的家人會與她不死不休,誓要把她告上法庭。
不行!一定不能上法庭。
姚雁飛人雖嬌橫,但也不算蠢到家。她父親現在已經退休,沒有能力再庇護她。丈夫蔣文俊恨她入骨,也不會為她出頭。
她現在能做的,只能是積極與警方合作,爭取找出徐淑美的下落,並求老天保佑,徐淑美沒有死。
到了新樟鎮,她指揮警車往前開,努力回憶當初遇到徐淑美的場景。
“對對對,就是在這裡,在這裡我遇到了一個一流子晃悠,走在路中央突然停下來回頭,害得我差點撞到他。”
姚雁飛想到那一幕,至今依然憤憤不平:“就是這個土憋訛了我一百多塊錢,害得我心情不好。不然,我也不會對徐淑美態度那麼差。”
孫羨兵實在是聽不下去,怒斥道:“你給我老實點!明明是你主動害人,非要賴別人。徐淑美要是有事,你就等著坐牢吧!”
姚雁飛縮了縮脖子,一張臉憋得通紅。
她這一生順遂無比。
當姑娘的時候,父親當大官;結婚之後,丈夫官職越來越高。背靠這兩棵大樹,姚雁飛走到哪裡都有人奉承,不管犯了什麼錯總有人兜底,這讓她脾氣越發嬌橫。旁人要是敢讓她不爽,她立馬就能當場翻臉,半點面子都不給。
可是今天,坐在警車上,車上全是身穿制服的警察,個個虎視耽耽,說話毫不客氣,姚雁飛一個也不敢說,慫了。
十六年前犯的錯,突然被翻了出來。
父親聽說這件事情之後,腦梗發作,送進醫院tcu病房。
母親一輩子都是家庭主婦,父親這一病嚇得她六神無主,根本無暇顧及她。
丈夫向法院提交了離婚申請,搬進單位宿舍。
平日裡親近的親戚、朋友,一夜之間全都避之唯恐不及。
再沒有人為她兜底。
姚雁飛閉上嘴,在心裡再一次祈禱:徐淑美你可一定要活著啊,一定要活著啊。
姚雁飛閉嘴之後,車內變得安靜下來。
虞敬開著車從新樟鎮往西開去,拐上那條三叉路,然後轉向舊磚廠方向。
那條路現在已經拓寬,變成一條筆直的柚油路,兩旁曾經一到春天便盛
開白色花朵的桐樹消失不見。
十六年滄海桑田,世事變化太多。
姚雁飛精神緊張,再加上時間長了記不住,幾次指錯了路。
“這裡,這裡。”
“好像不對啊……”
“倒回去,這裡不是。”
“應該就是這裡吧,我當時在這裡迷了路。”
一次又一次地驅車嘗試,一條又一條道路地探查。
折騰了一天時間,依然一頭霧水。
正著走不行,那就反過來倒推。
夏木繁記得姚雁飛曾提過,她與徐淑美分開之後曾經過一個火車站,但站名叫什麼她忘記了。
那就以新樟鎮為中心,兩百公里為半徑劃一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