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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不給,只是晚點給而已。”她下意識的提高聲量,引來旁人的側目。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那你登一天我給一天,這叫銀貨兩訖,很合理吧。”說著她便從包包裡拿出十五元來。
“一次收齊是我們報社裡的規矩。”
“這規矩有問題,在我們那裡就不是這個樣子,以客為尊你懂吧?”
“嘿,你——”拗不過袁子青的瞎纏,那男子突然站了起來,“等一下,我去去就來。”等就等,誰怕誰?就不信你敢去叫警察來。袁子青表面很鎮定,內心十分惶然。
五分鐘後,回來的不只他一個人,還有另一名高大,留著落腮鬍,穿著雅痞族時興的白襯衫、吊帶褲,非常冷鷙的男子。
“就是她。”男子像指認殺人兇嫌般的指著她的鼻子,兩眼恭敬的望向請來的救兵。
這個人大概是報社的主管之類的,所謂先開口為強,袁子青馬上凝聚兩泡熱淚,拉著人家的袖口就說:“大叔,請你來評評理,我的朋友在你們的國家失蹤了,你們的警務人員袖手不管,報社又死要錢。”
“死要錢?”男子滿是驚疑地瞪向櫃檯後的人。
“不是這樣的我……”
不給人家申辯的機會,袁子青快速把話搶回來說。
“是這樣沒錯,我做夢也沒想到,你們這個號稱正人君子和霧一樣多的泱泱大國(歐琳太太在王爾德的喜劇《溫夫人的扇子》終場時所說的),居然一點人情味也沒有,又專挑弱女子欺負。”
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就差沒把櫃檯後的男子說成十惡不赦的大壞蛋。
“你說你叫季雪蘭?”男子的嗓音非常低沉,肅冷探幽的目光直盼著她的臉龐,眉宇間隱隱出現困惑和興味兩種截然不同的神色。
“是,是啊,有什麼問題嗎?”不會那麼倒黴,第一次撒謊就被人家捉包吧?
“請問詹肯斯爵士是你的什麼人?”
他指的是雪蘭的丈夫嗎?老天!這怎麼可能?!
袁子青胸口駭然地怦怦跳,眼淚和鼻涕都自動縮回,室內的溫度很低,她的手心卻無端的冒出汗來。
但願倫敦這地方,千萬別和她犯衝。
“他是……我的姐夫。”現在才明白何謂一謊需要百謊圓,希望老天爺可憐她實在出於無奈,切莫又讓她惹上更大的麻煩。
“噢!”對方的笑顏愈深,是那種很陰沉,很不懷好意的笑。
“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回臺灣問,我給你雪蘭家,呃不,是我家的電話。”怎麼那麼口拙呢?連額頭的汗都冒出來了,怎麼辦?
“不需要。”那男子說話時,炯炯的眼神仍緊盯著她,“你到我的報社來又哭又鬧,究竟有什麼目的?”
你的?
沒等袁子青回答,那櫃檯後的男子就搶著說:“她是來登廣告的,尋人啟事,找她的未婚夫,一個叫宋思齊的臺灣人。”
“未婚夫?”那男子臉上的譏誚已經轉為嘲弄了。“你叫季雪蘭?詹肯斯爵士是你的姐夫,而你卻還有一個未婚夫?方便讓我看一下你的護照嗎?”
又要看她的護照?
“為什麼?我只是登個廣告而已。”袁子青充滿戒慎的緊握著兩手。
“但你要賒賬,忘了嗎?萬一你是個冒牌貨,這筆錢我找誰收去?”
“我……放在我姐姐家裡。”就算人家不懂中文,也憧得羅馬拼音,護照一拿出來,她的騙術豈不立刻破功。
男人解意的點點頭。“你去過詹肯斯爵士的家了?”
“對啊,我到英國來這幾天就一直住在他家。你和我姐夫很熟?”
“沒錯,我們相識三十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