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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厲嘖嘖,「王爺這一仗不好打,若是有虞城的火器助力,興許能好打一些。」
但他也不擔心,「打不過就撤吧,山楊那幾個縣也有些糧草,搶些回來也可填一時之飢。各城火器還是不要隨意動用了。」
能成則成,成不了也沒什麼損失。
袁王的世子年幼,今歲才十二歲,袁王此番,全當是親自帶著兒子歷練了。
若是動用了大量火器,陣仗過大,恐難以收場。
夜已深了,外面有打更人路過,一邊敲鑼報更,一邊喊著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俞厲再次囑咐了衛澤言,儘快聯絡妹妹,早日接俞姝回家,便離了去。
衛澤言應了,送走了俞厲便坐回到了輿圖前,在那廣袤卻微縮在眼前的土地上,暗暗思量了許久。
他叫了身邊的人過來,「給京城傳信。」
京城,定國公府。
深水軒一夜要了兩次水,直到深夜才安靜下來。
男人天不亮去上朝的時候,帷帳裡的女子還疲倦地睡著,毫無察覺。
他吩咐了人,「不許叫醒姨娘,讓她睡吧。」
正院那邊從靈螺寺犯了舊病之後,便免了俞姝每日的請安,眼下她睡著,無人喚她,竟然一口氣睡到了日上三竿。
俞姝口乾舌燥地從錦被中起了身來,低聲叫了姜蒲,沒想到嗓子竟然啞了,發出的聲音奇奇怪怪。
昨晚的情形浮上了腦海,俞姝只覺一陣頭疼,要不是有了避孕的靴子日日懸在身邊,她可真要擔心了。
她要再喚姜蒲一聲,卻有人推了門進來。
男人一眼就看見了剛從帷帳裡醒來的女子。
她睜著一雙散著光亮的眸子,臉上殘留半夢半醒之間的迷濛,濃密的黑髮披散在肩頭,寬鬆的小衣露出半邊鎖骨。
她開了口,嗓音微啞,「五爺?」
詹五爺心頭一陣快跳,怕身上的寒氣冷到了她,便將烏紗解了,大紅繡麒麟的朝服脫下放到一旁,闊步走上前去。
「方才叫丫鬟有什麼事?」他撩了帳子,坐到了床邊。
俞姝啞著嗓子,「婢妾想喝水,姜蒲不在嗎?」
男人說用不著丫鬟,親自倒了一杯水給她。
可是俞姝喝了,說起話來,嗓子還是啞啞的。
箇中原因,兩人都心知肚明。
男人低笑了一聲,「昨日鬧得太過了?」
俞姝不想理他,背過身去找衣裳,但男人將她抱起來,撈進了懷裡。
「生氣了?」他在她耳邊低問。
俞姝仍舊不理,任他自說自話。
但男人哄著她,呼氣在她耳畔,「阿姝別生氣了,我下次照著你的意思,快些好不好?」
是快不快的事嗎?
她從他懷裡掙出來,道,「五爺白日不忙事情嗎?婢妾要回淺雨汀了。」
可她這般模樣,眼瞳烏黑,紅唇嬌艷,眉間籠著淡淡的清涼之意,詹五爺哪有心思去辦正事?
他也學著她的樣子,三句話兩句不回,當下這話就沒回她,只蹬下了朝靴,抱著她坐到了帷帳裡面。
俞姝被他昨夜的龍精虎猛嚇到了,今日見他還要往錦被裡面來,連番推他。
五爺笑得不行,「只同你說說話,也不可嗎?」
俞姝心想不可,誰知道說著說著會不會變化……
她道,「五爺該去冷武閣理事。」
五爺一愣,旋即無奈地笑起來。
「我才剛下朝,就要被推去理事麼?好吧好吧,我的阿姝若是做官,定是個公私分明的好官。」
他說完,又牽了她的手,「今日陪我一道去冷武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