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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十一娘抓了茶葉用杭綢帕子包了放在了枕邊。
徐令宜放下心來,連喝了幾盅茶,上床歇了。
酒喝多了的人都口渴。
十一娘涼了壺茶,把茶壺和茶盅端到了床頭的小几上。
仲夏的夜晚,還是很熱,這樣來來回回一番,身上已有薄薄的汗。
她坐在床尾扇著風。
屋子裡一片寂靜,得有些冷清。
徐令宜不由暗暗皺眉。
十一娘因為他沒有安置好謹哥兒而生氣,他不解釋,是因為事情沒有落定,說一千道一萬不如做一件,可如今謹哥兒已平安歸來了,她怎麼還是這樣一副冷冷淡淡的樣子……十一娘並不是那種小家子氣的人,或者,這其中還有什麼誤會不成?
徐令宜是個行動派。他到就做,輕聲問十一娘:“謹哥兒睡了?”主動打破了僵局。
心裡不舒服歸不舒服,徐令宜主動跟她說話,十一娘還不至於去耍小性子。
她“嗯”了一聲,斜倚著床拄打扇:“本來想等您回來的,我看著他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的樣子,就勸他先去睡了。”
願意和他說話,就是好的開端。
“晚膳酉正就散了。”徐令宜鬆了口氣,柔聲道,“我想著龔東寧回來也就是這三、五天的功夫,就去了趟路尚書府。又想著雍王爺性子急躁,怕他莽莽撞撞地去求皇上,反而弄巧成拙,從路尚書府出來就去了雍王府。”
銀礦的生意對龔東寧來說不過是意外之財,更多的,是為了和雍王搭上線;對謹哥兒來說不過是人生旅途上的一塊石頭,除了可以試試他是不是金子,還可以讓他踮腳,金銀上的得失反而不那麼重要了;只有雍王爺,全靠它擺脫困境了,怎麼可能不緊張?
關心則亂!
而王爺結交朝臣卻是大忌。
也不怪徐令宜怕雍王爺為了貴州總兵的事去找皇上。
十一娘思忖著,目光不由落在了徐令宜的臉上:“那陳閣老和路尚書怎麼說?”一句話沒有說完,她神色微變,“侯爺,”她以為自己眼花了,不禁挪到徐令宜身邊坐下,手靈巧地翻弄著他鬢角的頭髮。
燈光下,一縷縷銀色的髮絲熠熠生輝,夾雜在烏黑的髮間,分明的讓人驚心。
她一路翻弄過去。
很多靠近髮根的地方都是銀白色的。
“怎麼會這樣?”十一娘不由失聲。
她昏迷前,她還給他洗了頭髮的……
可這次不是正常的生理現象。
徐家沒有一個早生華髮的,就是三爺,年過五旬,頭髮依舊烏黑亮澤。
念頭一閃而過,十一娘愣住。
難道是……
徐令宜已笑著捉住了她的手,短短地交待了一句“我年紀大了,自然要長白頭髮了,這樣什麼好奇怪的”的話,說起去陳閣老和路尚書那裡的情況來,“……收穫還是很大的。陳閣老和路尚書不僅得得貴州總兵應該從貴州都司裡提拔一個人比較好,而且覺得四川總兵最好也是貴州都司的。一來是以後西北在靠龔東寧鎮定,四川總兵和貴州總兵是他的老部下,以後調兵遣將就能指使如臂。二來是這次貴州都司的人立下了大功,於情於理都應該大加褒獎才是。不過,我覺得皇上肯定不會同意……四川總兵和貴州總兵都同自龔東寧麾下,又同是龔東寧的得力干將,那以後西北那塊豈不成了龔東寧的天下?
“龔東寧既然派他回燕京,肯定還有其他的安排,謹哥兒最好給龔東寧帶個信去。陳閣老和路尚書俱是善於揣磨上意之人,不可能不知道。”
“那四川物華天寶,不管是從地理位置還是人口經濟,都比貴州強得多。兩位大人現在卻把四川總兵和貴州總兵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