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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幹嘛?以為我學問跟不上你們?&rdo;牛鳳章站起來，竟然張口就說：&ldo;肥， 軟，秀。&rdo;

喬六橋問：

&ldo;完啦?&rdo;

&ldo;可不完啦!該你說啦!&rdo;

&ldo;三個字就想過關，沒門兒，罰酒!&rdo;

&ldo;哎，我這三個字可是在本的!&rdo;牛鳳章說，&ldo;肥、軟、秀，這叫&l;金蓮三 貴&r;。你問佟大爺是不。學問大小不在字多少，不然你來個字多的!&rdo;

&ldo;好，你拿耳朵聽拿嘴數著‐‐我這叫金蓮二十四格。&rdo;喬六橋說，&ldo;這 二十四格分做形、質、姿、神四類，每類六字，四六正好二十四。形為纖、銳 、短、薄、翹、稱;質為輕、勻、潔、潤、腴、香;姿為嬌、巧、艷、捷、穩 、俏;神為閒、文、超、幽、韻、淡。&rdo;

呂顯卿說：

&ldo;這&l;神&r;類六個字，若不是今兒見到大少奶奶的腳，怕把吃奶的勁使出 來也未必能懂。可這中間惟&l;淡&r;一字……還覺得那麼飄飄忽忽的。&rdo;

喬六橋說：

&ldo;哪裡飄忽，剛才大少奶奶在石頭後邊一場，您還品不出&l;淡&r;味兒來?淡 雅淡遠淡泊淡漠，疏淡清淡曠淡淡淡，不是把&l;淡&r;字用絕了嗎?&rdo;

這山西人聽得有點發傻，拱拱手說：&ldo;喬六爺不愧是天津衛大才子，張嘴 全是整套的。好，我這兒也說一個。叫做&l;金蓮四景&r;，不知佟大爺聽過沒有? &rdo;他避開滿肚子墨汁的喬六橋，扭臉問佟忍安。還沒忘了老對手。

&ldo;說說看。&rdo;佟忍安說，&ldo;我聽著。&rdo;

&ldo;纏足，濯足，制履，試履。怎麼樣?哈哈!&rdo;呂顯卿嘴咧得露黃牙。

在座的見他出手不高，沒人接茬。只有造假畫的牛鳳章連連點頭說：&ldo;不 錯不錯!&rdo;佟忍安連應付一下的笑臉也沒給。他瞧一眼香蓮，香蓮對這山西人也 滿是瞧不上的神氣。華琳的眼珠子狠命往上抬，都沒黑色了，更瞧不上。牛鳳 章見了，逗他說：

&ldo;華七爺，別費勁琢磨了，您也說個絕的，震震咱耳朵!&rdo;

華琳淡淡笑笑，斜著眼神說：

&ldo;絕頂金蓮，只有一字訣，曰：空!&rdo;

眾蓮癖聽了大眼對小眼，不知怎麼評論這話的是非。

牛鳳章把嘴裡正嚼著的鐵雀骨頭往地上一啐，擺手說：

&ldo;不懂不懂!你專拿別人不懂的糊弄人。空無所有叫嘛金蓮?沒腳丫子啦?該 罰，罰他!&rdo;

沒料到香蓮忽然說話：

&ldo;我喜歡這&l;空&r;字!&rdo;

話說罷，眾蓮癖更是發傻，糊塗，難解費解不解無法可解。佟忍安那裡也 發怔，真賽這裡邊藏著什麼極深的學問，沒人再敢插嘴。

陸達夫哈哈笑道：

&ldo;我可不空，說的都是實在的。我這叫&l;金蓮三上三中三下三底&r;。你們 聽好了，三上為掌上、肩上、鞦韆上，三中為醉中、睡中、雪中，三下為簾下 、屏下、籬下，三底為裙底、被底、身底……&rdo;

喬六橋一推陸達夫肩膀，笑嘻嘻說：

&ldo;陸四爺你這瞞別人瞞不了我。前邊三個三‐‐三上三中三下，是人家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