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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玉提筆,在紙上寫下&ldo;承天受命,既壽永昌&rdo;八個大字。
劉曜冷不丁地問了一句:&ldo;那女人怎麼樣?&rdo;
劉玉:&ldo;我同她逢場作戲,目的是為了得到屠何部的戰士。&rdo;
劉曜又問:&ldo;那父親呢?&rdo;
劉玉被問得一愣,想了片刻,道:&ldo;他把我送到關外為質,逼瘋我娘,你覺得,我該為他默許我回中原而感恩戴德?&rdo;
&ldo;逢場作戲。&rdo;劉曜的臉色很難看,&ldo;你到底想要什麼?你跟我……我明白了。&rdo;他沒等劉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劉玉,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兀自走出東宮。
&ldo;世間哪有那麼多情愛可言,逢場作戲,有何不可?&rdo;屠何明月從屏風後走出,施施然向劉玉行了個君臣禮,&ldo;殿下不去勸他,不怕他生出反心?&rdo;
劉玉失笑搖頭,道:&ldo;曜哥不會反。倒是你,生得冰肌雪骨,心卻毒如蛇蠍,無論對屠何耶和、屠何綺或是我,都是畢恭畢敬。可誰能想到,你會聯合外人,殺害自己的親姐姐和父汗,只為做漢國的太子妃。你真的只想做太子妃、做皇后?&rdo;
屠何明月也笑了起來,道:&ldo;我的故事太長了,沒甚意思,殿下不會想聽。但我與您的目的一致,從不甘為人下。&rdo;
劉玉:&ldo;從前的日子太苦了,你不想提,我亦不想。你心不甘,我心亦不甘,如此說來,我兩個倒可算是知音了。&rdo;
屠何明月:&ldo;殿下在發愁何事?&rdo;
劉玉:&ldo;我手下只有屠何、儋林兩部,俱是匈奴人,殺敵雖兇猛,但沒辦法降服漢人。我要在軍中扶持自己的人,要有胡人,也要有漢人,卻不知該找誰。你冰雪聰明,可有辦法為我分憂?&rdo;
屠何明月:&ldo;臣妾聽聞,殿下少時曾與一位羯族少年共患難。而今,那少年得光明祭司真傳,武藝卓絕,世間罕有敵手,說不定能同天山教主玉煉蒼平分秋色。此人已是大周的清河侯,更在濟北起兵同朝廷作對,若殿下將他收入麾下,又何懼他日被玉煉蒼反噬?&rdo;
劉玉恍然大悟,道:&ldo;我竟忘了白馬!可他自認為是漢人,只怕很難為我所用。&rdo;
屠何明月:&ldo;岑非魚被齊王殺了,柘析白馬與他關係非同一般,恐怕正在圖謀復仇,但他手上只有殘兵敗將。&rdo;
劉玉聞琴音而知雅意,心下豁然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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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白馬出樂平、回平原,轉眼已過了大半年。
春去秋來,平原城的桃花開了又謝,悠悠青山、層林盡染,楓木紅得如同燎原的火鳳,岑非魚卻沒能浴火重生,他始終沒有歸來。
白馬遣散了傷兵,任所有人自由來去,麾下只剩三千兵馬。
兩年前,岑非魚在清河侯府種下石榴樹,同白馬點將起兵,手下精兵良將三千餘。二人為迎楚勤王,奔赴館陶響應澹臺睿明,作為開路先鋒攻建鄴,以三千騎兵圍困鄴城五千守軍,威風無匹。
無奈澹臺多行不義,劫掠城池驚動朝廷,大軍即將破城之際,突遭朝兩路援軍奇襲。孟殊時與廣平太守的聯軍,將澹臺逼得一路難逃,令其殞命於白馬渡。岑、白僥倖逃脫,一路東扯、屯兵荏平,敕勒穹廬於此戰中為孟殊時所殺,&ldo;濟北六騎&rdo;六去其一。當時是,岑、白兩人意氣風發,糙糙休整過後,決定發兵滋擾建鄴,縱不能強攻破城,亦要扮作馬匪洗劫守將梁信的府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