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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桿銀槍在空中激烈碰撞,激發出千萬道火花。
岑非魚雙目通紅,目中隱隱泛著一層淚光,嗓音嘶啞,道:&ldo;我給過大周熱血忠心,給過百姓仁愛惻隱,可他們用什麼回報我?用冤屈、用殺戮,老子的熱血早就涼透了!&rdo;他用力一甩腦袋,便有兩顆淚珠從眼中飛出,落在地上、埋入塵埃,&ldo;我以為你懂我,以為你知我真心,以為你不會像旁人那樣,用世俗的眼光來審判我。但現在看來,是我錯了,是我一廂情願。&rdo;
白馬一槍穿雲破風而來。
岑非魚卻忽然將手一鬆,面色頹敗,彷彿是心灰意冷不願再戰。
白馬未料到岑非魚會忽然停下,片刻間無法收下攻勢,一槍拍在岑非魚小腹上,將他震下馬去,&ldo;岑非魚?&rdo;
岑非魚落在地上,滾了數圈,臉埋在土灰中,頭也不抬,就那樣躺著。他伸手捂住眼睛,卻擋不住從指fèng間滑出的眼淚。
白馬一來想讓岑非魚冷靜冷靜,二來必須安撫乞活軍,便吩咐最為靈活的陸簡,道:&ldo;押下去,按軍法處置。&rdo;
陸簡眼珠子骨碌一轉,知道白馬是什麼意思,趁著岑非魚傷心難過、沒有反應,便喊人上前將他綁住、押下,暫且將這兩個正在氣頭上的人分開,以免他們再起爭執。
白馬檢視了甘元平的傷勢,見對方中箭處非是要害,此刻血已止住,終於放心下來。他再次對乞活軍作出承諾,答應放他們進入平原縣城,但對他們的行動有所限制,規定入城後的前三月,他們只能在軍營中駐紮。
考慮到乞活軍人多而雜,且多數是沒讀過書的尋常百姓,若對他們施行嚴刑苛法,對方多半記不住那些條條框框,而且會對白馬的統領產生牴觸。因此,白馬效仿漢高祖,同乞活軍約法三章‐‐殺人者死,傷人者刑,及盜抵罪。
說到底,乞活軍的訴求早已清楚明白地寫在名號上,乞活、乞活,只是想在亂世中活下來,找到一個安身之處,得一口飽飯吃。他們沒想過,平原縣城會對自己敞開城門,能夠安定下來,他們自然不願再四處流亡,當即答應白馬,並由頭領甘元平同白馬歃血為盟。
白馬安頓好五萬乞活軍,又喬裝打扮混在人群裡,暗中觀察了幾日,見他們沒有出格的舉動,才從軍營裡退了出來。他獨自進入平原縣城,將三老、鄉賢等人招來,先說服他們,再請他們幫自己的忙,前去同百姓們分說。
等到平原百姓和乞活軍都安定下來,白馬才再次回到落腳處,此時距他上回清點完黃金、出門迎敵,已過了十五日。
連日來,白馬每天都只能睡上一、兩個時辰,有時更是幾乎兩、三日都未能閤眼。回到家裡,他腦中那根緊繃的弦終於放鬆下來,只想著找岑非魚過來相互摟著睡覺。
白馬迷迷糊糊地穿過堂屋,走入後院,大喊著:&ldo;岑非魚!你慣會躲懶,看我一人忙前忙後,也不曉得過來幫忙,死到哪兒去了?&rdo;
&ldo;人呢?&rdo;白馬喊了好幾聲,都沒收到回應,偌大的院子裡,只有寥寥幾個人影。他滿頭霧水,好容易才抓到陸簡詢問,經提醒方才想起,自己先前同岑非魚大打出手,還讓人把他押了下去。
白馬:&ldo;他現在何處?&rdo;
陸簡:&ldo;還關著呢。&rdo;
白馬不明所以,問:&ldo;誰讓你們把他關起來的?&rdo;
陸簡額頭上冒著一層薄汗,道:&ldo;可不是你自己下的令麼?&rdo;
白馬更莫名其妙了,道:&ldo;我什麼時候說要關他了?&rdo;
陸簡欲哭無淚,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