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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望舒:&ldo;三年後,你為我辦一件事,我保證令烏珠流身敗名裂、死無全屍,且讓你被劉部帥風風光光迎回中原。&rdo;
此時的劉玉一無所有,甚至他唯一的、不那麼光彩的依靠‐‐他的母親李雪玲,也已經莫名自刎於帳中。他根本沒有資本與周望舒討價還價,反而是必須抓住一切機會離開此地。先前他已失敗一次,卻也因禍得福,因巨石猛擊後腦將腦中淤血撞散,此時下半身已經能夠活動。
在恢復行走的日子裡,劉玉反覆琢磨,並不斷責備自己太過莽撞。他是左部派來的質子,怎能輕易背棄盟約逃離此地?他必須想辦法,名正言順地回去,一則不顯得他膽小怕事,二則顧全了兩族的顏面與曾經的盟約。
故而,周望舒給他開出的條件,他根本無法拒絕。
劉玉當機立斷,點頭道:&ldo;好!謝過先生。&rdo;
周望舒自腰間取出一枚銅製刀幣,上書&ldo;懷沙&rdo;二字,他將內勁蘊於掌中,輕而易舉便便把刀幣一分為二。
劉玉接過信物,見上面是個&ldo;沙&rdo;字,問:&ldo;你為何要對付烏珠流?周先生若覺不便透露,自可不答。&rdo;
周望舒搖頭,道:&ldo;趙氏父子,國之良將。無奈為jian佞所害,天下不知其冤,此可謂&l;國難&r;。今我知其冤屈,又有微末之力,若不助其沉冤昭雪,豈不是枉為人?&rdo;
&ldo;先生高義。&rdo;劉玉站起身來,朝周望舒行了個禮,&ldo;請您務必小心齊王梁炅,方才的刺客便是他派來,向我娘探聽趙楨之子的訊息。&rdo;
二爺嘖嘖稱奇:&ldo;你不是瘸子麼?&rdo;
劉玉搖頭道:&ldo;我出逃墮馬、因禍得福。您知道我先前腿瘸,難道是見過雪奴?&rdo;
周望舒點點頭,道:&ldo;他助我脫困,眼下身上帶著錢,在雲山邊集一帶。探營危險,過後我將回去尋他,你無須掛心。&rdo;
白雪奴?脫困?二爺腦中浮現出赤發碧眼的&ldo;阿九&rdo;,心裡咯噔一跳,感覺自己可能、可能醉過頭了。可嘆一個奴隸,竟有勇氣為救周望舒而假冒了阿九與自己周旋?!
他偷看周望舒一眼,心想,自己一是醉得不清,故而思慮不周,未能識破那白雪奴的謊言。二則是那少年內力深厚,他想當然地就認為對方確是阿九,如此一來便更加擔憂周望舒要找胡人少年的麻煩。自己不殺孩子,可週望舒……反正,後來他瞎編一氣,暫時穩住了周望舒,誰想竟鬧出這天大的誤會!
他怕對方知道真相後要大發雷霆,笑著打了個哈哈,道:&ldo;將他打發走了,帶著個孩子總是不方便。你娘說了什麼?&rdo;二爺心道,快快說完,我可得快馬加鞭趕回去救他!
劉玉點頭,答:&ldo;我只聽得後面幾句,娘說趙楨將軍所出,自然是黑髮黑眼的漢人模樣,被她賣給中原商隊,許是被帶到江南為奴。&rdo;
二爺眸光一閃,面色沉了下來,問:&ldo;此話當真?&rdo;
劉玉:&ldo;千真萬確。是了,你們快跑!我娘要求刺客去刺殺烏珠流,才以此情報交換。可他身邊高手如雲,刺客單人匹馬怎能得手?刺客只重傷了烏珠流,現已帶著情報逃跑。武士們俱已被驚動,快走!&rdo;
周望舒輕拍二爺肩膀,對劉玉道:&ldo;你節哀。&rdo;
&ldo;善惡到頭終有報。貧僧不為你超度她,小友珍重。&rdo;二爺垂眸轉身,雙眼陷在陰影中,&ldo;老子要去殺了烏珠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