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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運來去匆匆,他的期望,隔日便落空了。
春樓夜裡吵鬧,白馬心事重重,難以入眠,腦海中翻來覆去,都是過往的畫面:傍晚,匈奴人殺入雲山;清晨,李夫人毒打自己;雪夜,周望舒救下徘徊在生死邊緣的他;老麻葛說,千里之堤毀於蟻穴;悄無聲息,羯人慘遭滅族;元辰節,餛飩攤上,他遇到了一個渾身酒氣的瘋癲和尚。還有,雲山邊集上,那口味道很不對勁的麥芽糖。
過往種種,越來越模糊,因為他總是在努力向前奔跑。
想著想著,他迷迷糊糊,終於入夢。
只是,白馬晚上睡得既晚又沉,直至第二日午時,才被餓醒,強撐著疲乏睜開雙眼,感覺一縷涼風穿堂而過,吹起他羽扇般的睫毛。白馬使勁眨了眨眼,不經意間,抬眼一看,發現原本被釘死了的窗戶,此刻卻是大敞著。
不僅如此,窗扇還被人換上五顏六色的窗紙!
他目瞪口呆地打量自己的房間。
地上,鋪著盤金絲鑲銀線的細羊毛毯,毛毯厚重柔軟,布滿精細織造的棕紅太陽花,金銀細線,星光點點。牆上,掛著瑪瑙象牙玉璧雕。就連角落裡的破水缸,也變成了兩三尺高的紅珊瑚樹。
奇珍異寶,像是自己長了翅膀,趁夜飛入他的廂房。
再看自己身下,不知何時,被人換成了雕花的紫檀木大床。絲綢錦緞,作簾帳、作被單,就是鋪蓋和中衣這等私密物件,都在他毫不知情時,被人換成綾羅綢緞。
若非視窗一枝金楸檀,白馬還以為自己被人丟進了皇宮。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砰‐‐!
大門被人撞開,兩個壯漢抬著把紫檀木小躺椅,準備進屋。
&ldo;停停停!&rdo;二爺人未至、聲先到,喊完三個&ldo;停&rdo;字,他猛然壓低聲音,嚷嚷起來:&ldo;我千叮萬囑,讓你們把東西放在門口即可,爺又不是不給錢,你們非得抬到了地方,是個什麼脾氣?當心把我家小馬兒吵醒了!他昨晚喝酒,睡得太晚,不曉得憐香惜玉嗎?&rdo;
小……馬兒?白馬被激出一身雞皮疙瘩,心想,這場面太過尷尬,自己不如繼續裝睡,莫讓別人看了笑話。
雜役滿頭大汗,進退兩難,硬著頭皮,問:&ldo;爺,那您看,我們是放下,還是……退出來?&rdo;
二爺扒在門框上,將腦袋探進來張望,胡亂擺擺手,敷衍道:&ldo;我寶貝兒醒了,爺自個來,你們找老趙拿錢去。&rdo;
此人武功當真如此深厚?竟能從氣息中,辨出我是睡是醒。白馬心裡咯噔一跳,再裝不下去,不情不願地睜開雙眼。他對於自己的廂房,十萬分的不習慣,面上仍保持著初醒來時的震驚神情,看二爺毫不費力地單手拎起一張大躺椅‐‐那可是需要兩個壯漢,才能勉強扛動的東西。
二爺徑直走到西側的窗邊,先將躺椅放好,再鋪上軟墊。
白馬實在無法理解,忍不住開口詢問:&ldo;你,不,您這是做什麼?&rdo;
二爺胡亂拍拍坐墊,自在地躺了上去,雙手交叉墊在腦後,翹著二郎腿,感嘆:&ldo;嗚‐‐舒坦!&rdo;
&ldo;二爺,這是我的廂房。&rdo;白馬瞪大眼睛,雙眸幾乎要射出憤怒的綠光,心道,你闖進來就算了,還好意思躺著?還嗚嗚怪叫!實在太不要臉。
二爺伸手一摸衣襟,不知從何處摸來小銀針一根,邊掏耳朵邊說:&ldo;爺自然知道此乃你的房間!故而,我才未著人將它搬走。&rdo;
他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