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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尚不算晚,天色卻漸漸暗了下來。
透過艙內頂開的小窗看出去,遠處天水一片,暗沉沉地壓了下來。
「莫非,要下雨了。」慕遠低語了一聲。
紀三也停住了擺棋子的手,低應了一句:「恐怕是的。」
彷彿為了驗證他們的猜測,一陣涼風伴隨著兩個少年的進入吹進船艙,帶來濃重的水意。
墨硯開口道:「爺,慕爺,孫大叔說馬上就要下雨了。」
紀三點點頭:「那你們就留在這裡,莫要讓雨淋到了。」
墨硯露出一點為難地樣子,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道:「可是,大叔說,這雨不會太大,而且雨中垂釣也別有一番趣味。小的和天元還想出去試試。」
「是啊是啊,少爺,方才我們釣了好幾條雨呢。大嬸說,等會兒下了雨,魚兒會更多。」天元連連點頭應和道。
紀三回頭想看慕遠,見對方只是笑而不語,知道他並不反對,便也不願掃了他們的興致,點頭道:「那你們多批件衣裳,下了雨該涼下來了,別受了涼。」
「知道了,爺。」墨硯高興地應了一聲,很快找好了衣裳,還給紀三送了一件披風過來:「爺,你也披上。」
天元也沒忘了伺候好自家少爺。
準備好之後,墨硯又指了指頂開的小窗:「爺,要把小窗關上嗎?等會兒雨水會飄進來。」
紀三輕輕一揮手:「不必了,不是說雨不大嗎,正好看一看這太湖雨景。若是有雨水飄來,我再關上便是。你自去吧。」
墨硯看了看紀三,又看了看慕遠,這才點點頭:「那爺有事吩咐就叫小的一聲。」
「嗯。」紀三淡淡額首。
墨硯和天元到了艙外,很快便穿上了婦人準備的蓑衣,再戴上斗笠,倒很有一副漁家兒郎的樣子。
紀三笑了笑:「已經許久沒有看到墨硯這般孩童心性的樣子。平日裡跟著我,倒是太拘著他了。」
慕遠安慰了一句:「平日沉穩一些,也沒什麼不好。跟著紀兄所學到的,才是能受用終身的。」
不一會兒,雨便下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的棋局參考了施襄夏與程蘭如的其中一個對局,其中施襄夏執黑,程蘭如執白。共下了158手,黑勝。
第24章
耳中只聽得到雨水不斷落下的「嘩啦嘩啦」聲以及打在船身上發出的「啪嗒啪嗒」的聲音,整個世界都昏昏暗暗的,透過支起的小窗只看到船外的空間裡連成一片的雨簾,遠處的景物模模糊糊的已經看不分明。
雨聲太大,便是彼此對面而坐若不提高音量也聽不清對方在說些什麼,兩人索性不再交談,靜靜地聽著艙外愈來愈驟的雨聲,感受著孤舟在風雨中飄搖的寥落。
若是換做其他交情不深的兩人,單獨在這艙中相對而坐,彼此卻不交談,難免會有些尷尬。然而對於此刻的慕遠和紀三來說,卻覺十分自然,絲毫沒有不適之感,彷彿他們之間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相處:喧鬧時可以一起地談天說地,古往今來,風土軼事,談棋論道,有說不完的話題;安靜處也可沉默地共聽潮起潮落,同賞花開花謝。有時候不需要太多的言語,一個眼神,一個笑容,便可心意相通。
從來沒有人,給過慕遠這樣的感覺。
上一輩子活了那麼多年,雖然生性淡漠,對圍棋之外沒有執著之物,但他本身並不是難以相處的人,所以並不缺少朋友;行棋數十年,叱吒棋壇大半生,更從來不缺少對手。他享受孤獨,亦從不覺得寂寞。
然而直到來到這個世界,直到遇到紀三,他才明白什麼叫做「高山流水,知音難覓」;他才體會到什麼叫做「人生得一知己,夫復何求!」
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