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名揚山東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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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循尚且未答,身後那年輕人卻終於開口,道:“武先生,在下路過泰安之時,偶然聽聞這一典故,說當日鐵公在此地與明成祖皇帝殊死相抗,彼時鐵公智慮忠純,竭誠死守濟南,竟致上天垂憐,特降下五百石佛,化為僧兵,助戰鐵公,重創了明成祖皇帝的軍隊。此語雖說並非正史之言,但作詩行文,偶一為之,並無不可。只是不知,武先生卻又滿意與否?”
這番聲音聽起來,武億卻意外的感到耳熟,看著這人,卻完全不知他是誰。又看看焦循,忽然想起,這個聲音正是焦循和阮元、鐵保來勸他入幕時,頻繁出現的一個聲音。不由得驚道:“你……是阮學使?”
這人道:“在下正是阮元,武先生,上次見面,是在下準備不周,不知武先生勤勉愛民,忠心為國之事,從此之後,便一直想著向先生賠禮道歉。今日天氣不錯,便偶然來了鐵公祠一次,不想又遇到先生,真是在下之幸。”
其實武億在那日阮元等人離開後,自己回想起來,也覺得即便阮元的話不可信,鐵保也不至於欺騙他。他只是不喜鐵保遇事沒有主見,卻不是因他言辭真假。更何況鐵保與和珅關係並不親密,更沒有必要為一個和珅的黨羽遮掩什麼。可即便如此,他心中對阮元仍有不少成見,聽了阮元這話,也一時不願改口,道:“阮學使這番言辭,確實好聽啊,卻不知我是如何‘勤勉愛民’,又是如何‘忠心為國’了?只怕今日隨便一個做過官的讀書人站在這裡,阮學使都是這八字評語吧?”
阮元道:“武先生,在下上月去過博山縣學,路上便聽到了先生當日之事,先生不受半分饋贈,決獄英明,縣無滯犯,在任不過七月,便有武青天之名,實在令在下拜服。當日先生得罪於惠齡巡撫,百姓得知先生是為民請命,方遭橫禍,紛紛相助於先生,甚至相繼為先生提供房舍,用以避難,只為先生不離開他們。可每日來探望先生的人多了,先生卻不忍百姓如此破費辛勞,竟在一個夜裡攜了家人,悄悄出了博山縣。百姓雖追先生不得,卻記住了先生當日之事。”說完,又將武億怒杖和珅家奴,被和珅與惠齡聯手構陷之事說了一遍。
武億聽著自己往事,心中自然也激盪不已,暗自回想阮元那幅掛在牆上的墨跡,行筆連貫,絕無滯澀。可見寫字之人,是心中真心佩服鐵鉉這種忠義之士。既然如此,他也定然不會真心依附和珅。可是當年舊事,卻還是不願相信。又道:“阮學使,你記得在下當年為官之事,在下自然應當感激。只是,你當日京中之事,卻又要如何辯解?你總是去過和珅府上,這一點我沒記錯吧?”
這時,阮元身後的老者卻意外走上前來,道:“武先生,此間隱情,老夫想著,若是伯元他自己向你解釋,你多半不會聽。不如這樣,老夫是嘉定錢大昕,與伯元相識也有快十年了,老夫當日卻也在京城,對此瞭解一二。武先生可否不嫌老夫叨擾,聽老夫為你講講其中始末呢?”
錢大昕成名已久,海內但凡對史學、訓詁學略有涉足的學者,大抵都聽說過他的名字。武億這時聽他自報姓名,卻也吃了一驚,喃喃道:“你……你竟是辛楣先生麼,這……夫史之難讀久矣,司馬溫公撰《資治通鑑成,唯王勝之借一讀,況廿二家之書,文字繁多,義例紛糾。這……這便是您所作?”
錢大昕聽得明白,武億此舉,其實是不相信他就是錢大昕本人,故而用了他《廿二史考異中的話語,相試於他。自然也不生氣,笑道:“輿地則今昔異名,僑置殊所,職官則沿革迭代,冗要逐時。欲其條理貫串,瞭如指掌,良非易事。且夫史非一家之書,實千載之書,祛其疑,乃能堅其信,指其瑕,益以見其美……怎麼樣?如今還不相信老夫便是錢大昕本人麼?其實無妨,老夫現下暫住巡撫衙門,武先生若是不信,到撫院一問,自然知道老夫真偽。怎麼樣,武先生,接下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