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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立鵬坐下,視線在雲暮的身上流轉:「確定退了?」
「嗯。」雲暮收起手機。
「我看了一些網上的訊息,那些粉絲好像都很不能接受你現在退,是不是應該跟他們解釋一下?」
「不用。」雲暮往後一靠,仰頭望著天花板,眉宇間有著散不去的愁,「我打比賽是為了自己而打,是為了站在耀眼的地方,不是為了粉絲。這個行業的職業生涯太短,新人輩出,更新換代太快,他們只是一時不能接受而已,時間會讓他們很快將我淡忘的。」
見雲暮這麼說,雲立鵬也不再多問:「你自己心裡有數就成。」
「爺爺還有多少時間?」雲暮轉頭,突然問。
這是一個沉重的話題,也是雲家人不想去面對但又不得不面對的。
雲立鵬沉默了半晌:「醫生說,應該不足一年了。」
雲暮垂下眼睫,眼神暗淡。
雲暮從小跟爺爺待在一起的時間最多,父母那時候忙,一天也就晚上見到。
後來爺爺的身體出了一點小問題,於是換了一個空氣好環境清幽的郊區居住,開始只是找了人照顧,後來雲暮就轉學過去。
也正是在那裡,他遇見了寧殊——那個讓他第一眼看見就想領回家、讓他心疼、讓他總是想要對她好的女孩。
…
臨近除夕,寧殊在網友light的開導下,終於從家中走了出去,打算去超市買一點兒年貨。
她戴著帽子口罩,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推著購物車走在超市中,吸引了不少回頭率。
不過只要沒人跟她搭話,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這些年,寧殊都是一個人過,過年於她而言跟平時也沒有什麼差別。
寧殊與這位名叫light的網友認識了六年,light當然知道她是個什麼情況,但自從她獨自生活之後,每年都會督促她自己置辦這些。
說是過年是國人的必過節日,沒有人給她儀式感,她就自己給自己。
按照事先列好的單子一件一件選擇,也不看價格,拿著就直接往購物車裡扔。
經過零食區,拿了兩罐常吃的薯片扔進購物車,正要去拿別的時,突然聽到身邊的女孩跟她朋友說,「我跟你講,我最近真的快要鬱悶死了,之前不是跟你說過我很喜歡《心事》那個漫畫嘛,最近那個作者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畫得越來越差,男女主也越來越醜,簡直就是災難,想棄漫又有點捨不得,畢竟從一開始我就花錢買了,一畫都不曾落下,別提有多鬱悶了,搞得我都想罵作者了……」
女孩的聲音越來越遠,寧殊伸出去手仍還僵硬在半空中。
她知道自己最近的狀態有多差,所以每次將畫稿交給責編之後就不再關注,也不點開所有可能看到反饋的軟體,她還慶幸責編沒有讓她再發微博去宣傳,自欺欺人般騙著自己——只要不看,就不會聽到不好的聲音。
女孩的話,將她自己編造的堡壘打破。
…
雲暮的手已經拆了夾板,現在自由活動無礙。
他每天的生活就是陪著老人走走逛逛,照顧老人的情緒。
因為有心心念唸的孫子陪伴,雲喜良的情緒要比之前穩定很多,生氣的時間變少了些。
就算如此,也仍有些時候不認人,甚至雲暮本人站在他的面前,他也只認抱在懷裡的照片。
清醒的時候,雲喜良總是會問,「殊殊還好嗎?」
而雲暮每次給的回答都是,「她好,很好。」
然後雲喜良就會叮囑雲暮,「那孩子是個可憐的,爸爸沒了,媽媽又不愛,活得不容易,你要多照顧些,別讓她被欺負了。」
雲暮從來沒有想過,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