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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少庭又很羞赧的交代一句:「你們自己看看就好,我寫的不怎麼樣,也別給我到處宣揚。」
珍珍和張氏已經埋首在看,珍珍脆聲答道:「知道啦,哥哥你快回房間睡會兒吧,你一整夜都沒睡呢。」
許少庭回去的路上,就和踩在雲端一般,腦子已經困成了坨漿糊。
他院裡的曉竹早上睜開眼,去給他送水,還奇怪少爺轉了性,竟然一大早的就起床了,就是不知道那麼早的天兒,少爺跑哪裡去了。
回頭見到少爺回來了,不等曉竹問「您去哪了,吃早飯了沒」,少爺就栽到床上,蒼白纖瘦的五根指頭拎起被子一邊,身體再熟練不過的一滾一卷,把自己捲成了筒,腦袋埋在枕頭裡就睡過去了。
許少庭在這邊睡大覺,珍珍那邊看著他寫的故事。
她的兄長書寫語言相當的……幼稚,用這樣的語言寫了這麼個短篇小說:
故事的主人公開頭就上來自我介紹,我是一縷春風。
春風喜歡停在個宅子後院裡的池塘邊,總能看著一群人抬著籠子把女人沉了塘。
一次,有個小姑娘站在一旁,一個婦人對她說:「五姐,你姐姐的丈夫都死了,我們家得有個貞節牌坊了。」
秋風來了,春風走了。等冬風走了,春風回到了這池塘邊。
又是一個女人被沉了塘,春風又見到那小姑娘和那婦人。
婦人說:「五姐,不要學三姐,女孩子怎麼可以離開宅子裡,跑去外面上學。」
一年又一年,春風不知來了這池塘邊多少次。直到這一次,在深夜裡,春風看到個女子在池塘邊哭。
春風認出了她,是長大了的五姐。
它飛到五姐身邊,好奇的問她:「你哭什麼呢?」
五姐嗚嗚的告訴春風,原來是她的丈夫不要她了,她只能回到孃家,那就要活不成了。
五姐說,你不要問我為什麼一定要回孃家——
春風得意的說:「我不用問,我知道的呀。你這輩子,都沒出過自己的小院,出去了你就要像你二姐被沉到水裡。」
「你也不能去上學認字讀書,我看到外面都是男人才認字,不認字出了門被賣了都不知道。他們都說女人笨死了,可要是去讀書認字,就要像你三姐一樣活不成了。」
「你也不能像你四姐,竟然大聲的為你的二姐三姐抱不平,說父母宗族都是錯的,這可不得了,她才十三歲,就也沉到了水底。」
春風說完,就道:「我知道,你也活不成了。可是,五姐,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你是人嗎?」
「為什麼,你的背上有鎖鏈,其實你是披著人皮的牛?馬?還是騾?」
「還是你犯了什麼罪?為什麼脖子上,是厚厚的枷鎖?」
「你背著這麼多的鐵鏈,走路不覺得累嗎?」
五姐道:「你在說什麼,我當然是人,我的背上什麼也沒有啊。」
春風搖頭:「有的,不僅你有,我看到你的二姐、三姐、四姐都有,我看到的幾乎所有女人都背著這些。」
「我看到你們從小被圈養在很小的院子裡。長大了,就去了另一個很小的院子裡。」
春風說:「所以我一直都奇怪,人類的裡面為什麼只有男人?」
五姐愣住了:「有女人的啊,我就是女人。」
春風笑道:「可我看到,你們裹小腳的時候,分明是羊羔。你們從早到晚的忙個不停,像是牛和騾子。你們從沒出過小院,明明就是被圈養著待宰的豬嘛。」
「你們一個個的沉到水裡時,倒像是被主人不要的狗了。」
春風說:「五姐,看看池塘,那裡面照出的是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