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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阿葉頂上鎮南將軍這一肥缺,遭到群臣反對是必然的,好在鎮守營關的大將軍是女子,如今的皇帝也是女子,所以反對聲雖然大,到底還是沒什麼用。
分別前一日,阿葉照例服侍馮樂真洗漱梳頭,等到一切都置辦妥當後,突然別開臉擦了一下眼角。
馮樂真一看到她這副模樣,便止不住的心軟:“你若不想去,便不去了吧。”
“奴婢要去的,”阿葉趕緊道,“皇上為了奴婢頂住了那麼大的壓力,奴婢是一定要去的,不僅要去,還要將差事辦得漂亮,叫全天下的女子都看到,皇上也好祁將軍也好都並非偶然出現的英才,她們只要願意,一樣可以為朝廷盡忠,等到朝中的女子多了,風氣為之一變,看那些男人還敢不敢覬覦皇位。”
馮樂真聞言笑了一聲,握住了她的手:“朕就知道,你這次會下如此大的決心,說到底也是為了給朕鋪路。”
“皇上,咱們不會分開太久的,等到有更合適的人選出現,奴婢就回來繼續伺候您。”阿葉哽咽。
馮樂真搖了搖頭:“若你出去一遭長了見識開闊了眼界,仍然願意隨朕一起住在這隻有四方天地的宮裡,朕自然歡迎你回來,但若你更願意馳騁於秀麗山河,那不回來也無妨,橫豎每年述職時都會見面。”
她淺淺一笑,認真看向阿葉的眼睛,“朕希望你這一趟,能暫時將朕忘了,然後好好想想自己究竟想要什麼。”
阿葉懵懵懂懂,卻還是點頭答應了。
馮樂真噙著笑目送她離開,再次看向銅鏡中的自己。鏡中的自己孤身一人,眉眼間滿是寂寥,正應了先帝那句‘古往今來的帝王,無論簇擁者多少,最終都會是孤家寡人’,從前她不太懂,如今倒是深有體會。
馮樂真閉上眼眸,幽幽嘆了聲氣。
“皇上舍不得阿葉了?”
身後突然有聲音響起,她再次睜開眼,便看到鏡中多了一道身影。
她看著鏡中的人,半晌才緩緩開口:“又何止捨不得她一人。”
陳盡安眼眸微動,剋制地從背後抱住她:“我會盡快回來的,皇上。”
馮樂真眼底泛起笑意,輕輕拍了拍他的手:“朕等著你。”
陳盡安沒有說話,只是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離開總是在不經意間到來,馮樂真親自將二人送到城門外時,尚有些沒反應過來,等到晚上新的梳頭宮女畢恭畢敬站在梳妝檯前,身後也沒了那道總是沉默的高大身影,她才覺得心裡好像空了一塊。
可不論離別多少次,日子還是要繼續的,馮樂真情緒如常,白日裡該上朝上朝,該議事議事,除卻晚上會偶爾不適,其他時候都好像沒受半點影響。
春去秋來,日月如梭,轉眼又已經到了中秋節。
這是傅知弦死後的第一個中秋,也是她登基以後的第一個中秋。
大乾皇宮歷來都有辦中秋宮宴的習慣,新皇登基後的第一個宴席更是讓人重視,才剛剛進入八月,
整個皇宮都忙碌了起來。
陳盡安不在,馮樂真又忙,宮宴的事就全落在了範公公和秦婉頭上。馮樂真就看著這二人整日裡忙得腳不沾地,模樣都比從前憔悴許多,一時間好笑又心疼。
“實在不行就一切從簡吧,朕的功績與地位,又不是靠一場宮宴來奠定的。”她實在看不過眼了,便隨口說一句。
“不行!”
“那怎麼能行!”
果不其然,遭到了二位的嚴厲反對,馮樂真抬抬手,示意他們繼續。
臨近中秋,宮裡每個人都很忙,馮樂真反而清淨不少。人一閒下來,便總會東想西想,而隨著中秋一日日近了,她這段時間便總是想起傅知弦,想他們當年是怎麼認識的,想相依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