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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說。
識趣的卞玉京也覺得這些話該就此打住,笑道:“侯公子說的是香君妹子感謝他未以風月中人視之,而李家小妹妹也的確是這個意思,他們兩心相印就這麼一聲謝謝,把千言萬語都講盡了,只不知我們鄭瘋於是否也猜中了此中的機關,夏老爺該把你手中裡的密封開啟來讓大家瞧瞧了。”
鄭妥娘忙道:“不必瞧了,我認輸!猜錯了。”
她搶過夏允彝面前的東西,一撕兩片攏在袖裡。
柳敬亭就坐在她旁邊,一把掏了出來:“你就是認輸,也得瞧瞧你寫的是什麼。”
鄭妥娘待要搶回,卻被他捏在手裡伸得遠遠的,讓陳定生接了過去,首先開啟來,一看卻是兩句七言
謝君溪邊作桃冢,不使輕薄逐水流。
第一個看到的卻是吳次尾,而且還大聲地念出來,唸完後,大聲地一拍桌子,道:“好句!好句!短短十四個字,卻將方才的情景,以及香君的心思情使完全表達出來。允公!你是詩壇老手,你說說看,若是換了你,能否以十四個字道盡一切的。”
夏允彝連連搖頭道:“我不能,相信在座的各位誰也不能,妥娘,你這才女之名,的確不是浪得的,但憑這兩句詩就無人能及。”
陳定生道:“不錯,只有才女情思,才寫得出如此絕句,試想春日溪頭,風搖落紅隨逝水,正在自怨命薄之際,忽有一雙多情的手,把片片落花撈起來,不以輕薄見棄,殷勤築冢埋香,這是何等的情意,難怪桃花要感激涕零了。妥娘!你明明已經猜對了,為什麼要自承錯了呢,難道你捨不得罰老吳請吃一頓不成。”
吳次尾道:“該!該!就憑這兩句詩我也罰得心甘情願。”
柳敬亭道:“妥娘倒不是捨不得罰您吳相公,您老的底子紮實,對人大方,那是大家都知道,但您就是對秦淮河的姑娘們小氣,從來就沒花一個子兒在她們身上,大夥兒早就合計著,那天要敲您一頓出來,這次逮到了機會,還肯輕易放過嗎?”
鄭妥娘忍不住笑道:“死麻子,我既不是捨不得讓吳相公花費,那就是捨不得你,怕你輸了東道了。”
柳敬亭笑了一笑,道:“可不是,我麻子在留都靠說書耍貧嘴混飯吃,已經夠慘了,如果再輸了這場東道可不要了我的命,你不忍心要我的命,所以才自認輸了公道。”
鄭妥娘笑道:“我倒不知道你有這麼美,你照過鏡子沒有?”
“沒有!我不敢照鏡子。”
“原來,你也有自知之明。”
柳敬亭笑笑地道:“我不敢照鏡子可不是怕知道自己丑,而是怕看見自己臉上光光的生氣。”
大家本是聽他們插科打諢,雖覺得好玩,倒是沒當同事,這時見柳敬亭提到了自己的臉,倒是大感興趣。
因為柳敬亭雖然已經四十多歲了,光腦門子黑臉膛,長相雖不俊俏,卻也頗有威嚴,而且他的臉上光亮亮的,不見一點麻子,卻偏要以麻子為號,秦淮河上知道柳敬亭的人不多,但提起說書的柳麻子卻無人不知。
大家常以這個問題問他,每次他都能諂出一段笑話來,而且沒一次相同的。
所以,聽他說到自己的臉,大家的興趣就來了。
鄭妥娘說道:“你為什麼生氣?”
柳麻子一本正經地說道:“你想,我的外號叫麻子,人人都叫我麻子,而我臉上卻找不到一顆麻子,這還像個人嗎?更煩人的事兒你還不知道,遇上了一兩位老牌道地的麻哥,居然向我請教是怎麼把臉上的麻坑給填平了的,我回答不出來,他們還罵我秘技自珍,不肯公開同道,更有人罵我將來會斷子絕孫……”
大家都笑了起來。
侯朝宗道:“敬亭兄,我們雖是相識不久,卻一直很投契,我一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