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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黎放下衣服收回視線，眨了眨眼。
江臨故無奈地嘆了口氣：「我答應過你不會逼你做你不願意的事，那晚的事……以後都不會再發生，安黎，在你心裡，我還不至於是那麼差勁的人吧。」
做那個動作也是腦子一抽做出來的，早上洗澡的時候安黎早就看過了，身上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她也知道江臨故不會是那種人，本想著開個玩笑就能過去的，看到江臨故此刻的臉色安黎卻有些心虛，又有點愧疚。
「我沒說你怎麼怎麼了……」安黎抓抓自己的頭髮，有點懊惱，「我就跟你鬧著玩的，你生什麼氣啊。」
江臨故：「我沒生氣。」
安黎從來沒哄過人，這事她雖然知道是自己錯了，但又不好意思低頭，索性耍起了脾氣：「那你剛才兇我了！」
江臨故一愣，下意識否認：「我沒有。」
「你有！」
安黎氣鼓鼓地瞪著他，瞪著瞪著突然覺得有點不太對。
江臨故也感覺到了。
這種氛圍，有點久違的熟悉，就像從前安黎無理取鬧地耍小脾氣的時候，有時候即便是安黎的錯，她也很彆扭地不會直接道歉，只得江臨故先給她遞個梯子，安黎才順勢往下爬，過來和他撒撒嬌。
這種氣氛另江臨故有些欣喜，他卻不敢直接表現出來。
意識到這一點後，安黎立刻別開了眼，起身往餐廳走去，轉移話題：「你還沒回答我你過來幹嘛呢。」
江臨故輕咳了一聲道：「買了點早餐。」
他走回玄關，提起櫃子上熱乎的早餐放到餐桌上，安黎順勢坐下，開啟袋子，裡面基本上都是她喜歡吃的幾樣。
安黎邊把東西擺出來邊狀似隨意地問：「昨晚我這妝是你給我卸的？」
「你自己卸的。」
「哦喲，我喝那麼醉還能堅持卸妝？」
「我也很意想不到。」
「……」
安黎摸了摸鼻子，有點尷尬。
「那個你，你昨晚睡在我家的？」
江臨故沒有向從前一樣對「我家」兩個字表現出反感，只是耐心回答她的話：「沒有，看你睡下了就回去的。」
江臨故確實沒有睡在這邊，但是他又擔心安黎一個人喝醉了沒人照顧，硬是守著她到了半夜，確定安黎已經熟睡了才回去的，在家也沒睡幾個小時，趕在上班之前又帶了早餐過來，本想偷偷把早餐放在桌上的，卻沒想到安黎那麼早就醒了，剛好撞見。
自從上次開誠布公的談話後，江臨故的每一點改變安黎都看在眼裡，他這一次的改變和從前的不同，帶著點小心翼翼的卑微，有好幾次安黎都能看到江臨故眼中翻湧的慾望和愛意，可每一次江臨故都硬生生忍住了。
這若是在從前，江臨故是絕不會忍的，可是他卻一如當初答應過她的那樣，不做任何她不喜歡的事，他那偏執的佔有慾，她不喜歡，他就強忍著壓下去，即便自己痛苦，也不再傷她一分一毫。
安黎從來不是個心軟的人，可是她又對江臨故心軟了一次。
「你吃過了麼？」安黎問。
江臨故聞言動作一頓，片刻後說道：「等會兒去公司吃。」
他拿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接著說，「吃完了再睡會兒，我就不打擾你了，先走了。」
可能是看到了江臨故眼下的青色，也可能是看出江臨故的小心翼翼，不知怎麼安黎突然就叫住了他：「等等。」
江臨故腳步一停，轉身看她。
安黎把早餐往前面一推，淡聲道：「時間還早，這麼多東西我也吃不完，你幫忙吃點再走。」
江臨故一怔。
安黎見江臨故還站著，抬起眼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