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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八半響才緩過神來,幽幽地問了一聲:「你這話當真麼?」
阿寶點頭:「當真。」
姜小八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嘶」地吸了一口涼氣:「可是咱們只見過兩次面……」
阿寶:「我父親母親到成親那一日才見第一面,我們已經見了兩次,夠啦。」
姜小八猶自不信,再三問:「你當真不是賭氣?不是騙我?」
阿寶緩緩搖頭,又豎起手指對天賭咒發誓,再三向他保證:「不是賭氣,也不是騙你。當真只喜歡你一個。」
姜小八因與縣衙的幾名捕快及雜役同住,一時之間無法安頓阿寶,便將阿寶及桑果帶到距縣衙十數裡地的叔父家裡。他叔父從前也是捕快,因只有一個女兒,上了年紀後便去跟了女兒女婿過活。
小八的叔父一家見侄子領了阿寶回家,也不甚詫異。聽小八說要成親,一家子的人都喜不自禁。雖說是阿寶還未成親便跟著過來,但小八的叔父一家言語間並未有絲毫輕視,也不願意馬虎行事,鄭重其事地請人看了八字,定於三月十八成親。因堂姐家屋子少,住不下許多人,加之成親前須避嫌,小八便照常去當差,過個幾日再過來看看阿寶。
距成親還有一月有餘,阿寶便每日裡為跟著桑果學些針線,與桑果兩個繡繡嫁衣,再不然就去帶姜小八堂姐家的兒子小寶兒玩兒,與桑果兩個人把洗尿布及燒飯等一應雜活包了大半。小八叔父一家自是歡喜不盡。
小八的堂姐小名叫小四,阿寶便也隨了小八稱她為四姐。四姐夫種著幾畝地,冬日裡無甚農活,便天天出去為本莊的大戶做短工,白日裡只留四姐在家帶兒子小寶兒,小八的叔父則整日侍弄一片小菜園地。
小寶兒還不滿周歲,吃得多睡的香,一個雙下巴,兩隻小眯眼,圓滾滾的甚是可愛。阿寶是自來熟,四姐也言語爽利,兩人言談甚是投機,不過幾日便熟稔非常。
四姐一日與阿寶玩笑道:「小八從前大約見過你吧?」
阿寶笑問:「四姐如何知道的?」
四姐便笑著嘆了口氣,道:「小八今年已二十二歲,在咱們鄉下,二十二歲還不成親的少之又少。他從前說必定要找個愛說愛笑的女孩兒,要不寧願一輩子打光棍。等到給他說了愛說愛笑的,他卻又推脫。為了他的親事,我爹和我兩個都操碎了心,如今十里八鄉的媒人一聽到他的名字就搖頭。卻原來他心裡早就有了你,再也容不下別人。」又拉著阿寶的手叮囑道,「小八從小沒有父母,如今好不容易能成家立業,你們兩個今後一定要好好過日子,多生幾個娃娃才好。」
阿寶笑:「自當如此,自當如此。」
這一次小八來看她時,卻與上次來隔了四、五日之久,且他鬍子拉碴,面色憔悴,似乎連日來都沒有吃好睡好的樣子。阿寶嘟了嘴不理他,只管拎了一籃子的尿布去屋後的小河裡去洗。
小八咧嘴大笑,跟在她身後解釋道:「我已經跟上頭辭了這份差事,只是這幾日發生了幾起大案,眼下人手緊缺,一時半會也找不到人頂替我,只得再幹到下月底。待成親後咱們就啟程到我孃的老家江南山陰去,咱們買塊地,建個小宅子,再生幾個娃娃,今後咱們一家子就在那裡生根落葉吧。」
阿寶心中微微有些惆悵,片刻,又從心底湧出絲絲歡喜來,嘴上卻故意嗔他:「你好好的差事怎麼說辭就辭,且叔父一家都在這裡,怎麼好走就走?」
小八正色道:「這裡離京城太近了,你受了這許多罪,不就是因為想要遠離京城麼?」
阿寶拿了棒槌有模有樣地在石板上捶尿布。小八蹲在旁邊,將她洗淨的尿布擰乾水放好,又捧水洗了一通臉。
阿寶笑道:「你好歹也去遠些的地方,這裡都是洗尿布的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