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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又要搶登,但都在鐵梯上、山腰間、關門外。山崖邊被別傳寺中衝出來的高手:李黑、胡福、阿水、瘋女等截殺起來。
這時丹霞關前打得一片燦爛;此關若守不住,就退無可退,只有被圍在別傳寺中,四圍受敵了。大家都知道,這寸土失不得,是故拼命死守。
這座別傳寺山門,似天梯鐵鎖;眾人的死守,也是鐵箍一般,但來敵愈來愈多,攻勢愈來愈強,打得紅土籟籟而落。蕭秋水苦戰三才劍客,開始是對方三柄劍猶如九天神龍,繼而覺得對方連琴、胡、笛也是武器,亦是另三把劍。
再戰下去,劍鋒所帶起的風聲,樂器所引起的音韻,又是另六柄劍,劍劍眩目迷聽!
——不能再戰下去!
那悽迷的琴韻,那楚愴的笛音,那悠遠的胡弦,交替成一幕憂傷的畫:唐方,那次在桂湖,唐方、左丘、玉函的來援!
——兄弟們,你們在哪裡?
蕭秋水漸漸受劍光所迷亂,樂聲所炫惑,劍法己漸漸慢下來,猛一聲清叱,胡,笛齊壓住蕭秋水右手劍,琴擋架蕭秋水左手掌,三劍直追蕭秋水之咽喉!
三柄尖刊的劍陡然一起頓住,在蕭秋水的咽喉不到一分處。
蕭秋水咽喉的面板亦感受到劍光的寒意,而起雞皮疙瘩,蕭秋水長嘆了一聲,如同上次“杭秋橋”之役一般,緩緩閉上了雙目。
——技不如人,夫復何言?
但三人並沒有刺下去。
三人都說了話,說得急而快,聲音卻很低。
江秀音道:“上次在‘聆香閣’,我們敗於你朋友之手,你也沒殺我們。”
溫豔陽道:“所以我們也不殺你。況且若以一敵一,我們尚非你之敵。”
登雕樑道:“我們是奉命搶關,不得不打,我們找上你,是不希望你死人手,無論如何,你算是我們的知音。”
——蕭秋水若非他們知音,就不會兩次被樂韻所迷,一敗塗地了。
蕭秋水心裡感激,但他有話要問:他們究竟知不知道“三絕劍魔”孔揚秦已死在他們手裡?
孔揚秦正是三才劍客的掌門!
他正想開口要問:突然山崖響起了一聲清嘯!
這嘯聲一響,三才劍客相顧一眼,三柄抵在蕭秋水咽喉上的劍,便突然都不見了。
只剩下二胡、笛於。琴。
一下子,連二胡、笛子、琴都不見了
只剩下三個人。
一下子,連三個人都不見了,不單止於這三個人,連攻山的所有人,都一下子消失了,撤退了,隱在霧中了;一剎那間,只剩下守崖的高手,緊張的防禦,一步步倒退,同到丹霞關、別傳寺山門田
大家緊守在別傳寺山門之後:權力幫的兇猛攻擊,猶如虎豹豺狼,在死守中幸無折損人手,但電傷了數人,令人膽戰心驚。
大家退至別傳寺山門,霧色更濃,居然微帶山暉彩夕,原來是黃昏已至。
黃昏·撤退
山映斜陽,片刻即暮。
暮落就要一片深沉。
大家仍望著濃霧深處,猶有餘悸,不知幾時又一聲長嘯,再湧現一批殺手。
大俠梁鬥忽然沉聲道,“要撤退了。”
勞九啞聲道:“撤退?”
——這辛苦戰役爭來之地!
梁鬥神色悠然,淡淡地道:“是的。”
胡福忍不住問道,“何解?”
梁鬥目光悠遠,似停在暮色漸合的丹霞山形上:“到了晚上,什麼都看不見,這裡就守不住了,而且反而成了攻擊重點,不如退回寺中。”
忽聽一人接道:“正是。別傳寺中,我們在一起,至少還比在這山崖上分散受人攻擊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