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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選擇拋回給了司獻春:「你來找我,是單純地就想看我一眼,還是打算跟我一起睡?」
顧蜜如聲音平和地問司獻春,在這樣的夜裡她的聲音尤其的低緩好聽,讓人心安。
司獻春並沒有馬上說話,他還是不太習慣做選擇。
顧蜜如經常會拋給他這種抉擇性的問題,每一次他都要想很久,慎重又慎重才會回答。
他一直沒有回答,顧蜜如捧著他的小腿把他順到了床裡面,然後用被子把他的腳先蓋住了。
司獻春這才感覺到自己很冷,穿著這一身單薄的衣服從外面折騰了一圈,又是赤著腳的,他一蓋上被子,碰到了被子裡面的湯婆子,就抱著被子打了個寒噤。
顧蜜如見他垂頭不說話,又問:「或者你只是單純地過來抓我有沒有出去跟別人睡?」
司獻春有一隻耳朵動了動,更像兔子,雖然沒有兔子那麼長,但是顧蜜如能夠看出來粉粉的。
顧蜜如說:「現在你看到了。」
顧蜜如換了一種說法問司獻春:「所以你是打算繼續留下看著我呢,還是回去等到下一次再來突襲抓我?」
「看著還是回去?」顧蜜如扯了一下司獻春的被子。
司獻春用行動回答了顧蜜如,他直接鑽進了顧蜜如的被子裡面,然後把自己給捲上了,迅速轉到了床裡面,變成了一個細長條。
顧蜜如這屋子裡面的被子是深色的被面,司獻春把自己裹得特別嚴實,就漏了一堆白毛在外頭,看上去像一根成了精的毛筆。
顧蜜如勾唇笑笑,其實挺意外他竟然想要留下。
做了什麼樣的噩夢把他給嚇成這樣?或者說司獻春害怕鞭炮的聲音嗎?
顧蜜如轉身去司獻春的房間把被子拿過來,抖開了之後蓋在了床上,又去爐子裡面撥了撥炭火。
她一直在屋子裡面來回的活動,一會兒喝水,一會兒又用剪子剪一剪燈芯。
顧蜜如做得都很慢,時光彷彿在她手上凝滯了一樣,桌子上面的沙漏緩緩地流動著,傳出難以捕捉的沙沙聲響。
顧蜜如折騰完了屋子裡面這些瑣事,回到床邊上坐下,就聽到了司獻春平緩的呼吸聲。
他睡著了。
他已經習慣了每天晚上顧蜜如在屋子裡面折騰,就像他曾經習慣了那間破屋子裡面的寒冷。
只不過相比於忍受痛苦和寒冷司獻春用了好幾個月,司獻春只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已經習慣了在舒適的環境當中,有另一個人的聲音伴隨著入眠。
所以他真是來找自己睡覺的?
系統在顧蜜如的腦中開口道:【妥妥的釣系沒跑了。】
顧蜜如也脫了鞋子上床,從司獻春那裡拿過來的被子,也已經被湯婆子給暖熱了。
顧蜜如躺下之後,外面的爆竹聲還在十分熱鬧的你方唱罷我方登場。臘月的寒風吹打著窗扇,卻根本鑽不進這一間被炭火籠罩的屋子。
床上並排睡去的兩個人,全部頭朝裡,他們之間無關情愛,也並不顯得多麼親密,但是卻非常的和諧。
像兩隻成了精的毛筆。
第二天早上顧蜜如依舊是起得很早,她喜歡早起的感覺,沒有賴床的習慣。
二月初一,早上天色還矇矇亮著,就又有鞭炮稀稀拉拉在遠處響起。
這一次司獻春並沒有被吵醒,他睡得特別沉,由於被子卷得非常嚴實,他甚至睡出了一身汗。
顧蜜如起來之後又加了一點炭火,她洗漱好了,跑到外面的梅花樹下打了一套拳。
並不是什麼有名的拳,顧蜜如已經忘記是在哪個世界學的,反正招式非常的大開大合。
晨風帶起梅花樹上的花瓣像一雙曖昧的手,不斷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