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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枉死以及他死後的去向都讓她非常迷惑和彷徨。現在她也才醒覺,血濃於水,她和家人不分彼此。
他們的死,相等於她的死。即使她肉身不死,她的心也已經死去一半。
她的生命已經失去靈性。就算時間再長,她也不可能放得下。
對生命的無知和無明,成了她心靈的桎梏,她渴望尋找生與死的答案,讓自己從鐐銬的束縛中釋放出來。
自從接受了若水即將離家那天開始,喬楚幾乎不敢倒數日子。
她的心情非常矛盾,一方面不想那麼快就和她分開,另一方面卻又迫切希望她死灰的心靈能儘快被救贖。
那是一個週末的下午,喬楚在廚房的抽屜裡看見若水那一副久違了的茶具。
她心血來潮地把它們取出來,放到桌子上。就在這一天,她主動請求若水為她沏一壺茶。
現在回想起來,原來她就只看過若水沏過一次茶,就是當年在周臨珊陶樂園的公寓。
那次之後,她喝過若水無數次沖的咖啡,就再也沒喝過她的茶。
她們一起去買茶葉。喬楚除了選擇她第一次喝到的黃玫瑰,還買了肉桂茶。
回到家,若水把茶具捧到客廳,放在茶几上。她把茶具擺放好,然後用一個小小精緻的電水壺把水燒開。沏茶的全過程,嚴格說起來,真的是喬楚第一次接觸到。
然而,這時候的若水早已不是當年的她,她消瘦了不少,臉上失去了神采,眼睛裝滿了心事,喬楚看著只覺得心痛。
「給。」若水把茶杯放到她的面前。
喬楚端起茶杯,品了一口,也沒有說話,她把茶杯放下,只是看著若水。
若水卻很快去把她的茶杯取過,要倒掉她剩餘的茶再添新茶,喬楚阻止她,說:「讓我先把茶喝完。」
「茶涼了。」她說。
「不涼。沒那麼快涼。」喬楚說。
若水只給喬楚沏茶,她自己卻沒喝半口茶。
隔天,喬楚無意中聽同事說玫瑰花茶有安神定志的作用,最適合有情緒困擾的病人喝,而且這種茶極容易沖泡。那天她一下班就去立刻去買茶葉。
乾燥的紅玫瑰在茶壺裡綻放出了漂亮的花瓣,一朵朵密集在一起,非常美麗。
喬楚端起茶壺的時候,若水說:「小喬,沒想到你也給我泡茶了。」
喬楚說:「以後的每一天,我都想給你泡茶……」
說出這句話,她很傷感,原來,若水很快就要離開她了。
那天晚上喬楚陪她去買了兩個行李箱回來。到日本的時候,正好是嚴冬。
她也給她添置了冬裝保暖衣手套襪子和各種她能想到的東西,她還把一罐玫瑰花茶放在她的行裝裡。
若水臨行的前夕,喬楚把一些瑣碎的洗護用品收納在一個防水袋放到箱子去。就在這一晚,她無意中在衣物間發現到一份資料。
她終於明白了,若水說的「暫時離家」,原來是「出家」的意思,原來這世上有一條修行的道路,叫「短期出家」。
喬楚發愣的把資料放回原位,不敢多看。
出家的概念她還是明白的,短期出家又是什麼概念呢?
若水肯定沒有勇氣告訴她,她肯定顧慮著這兩個字一旦說出了口會嚇著她。
喬楚根本不敢往深處想。她不給機會自己想,是因為她不能後悔,也不能改變主意。
若水手握手機正靠在吳衝鋒送她的那隻巨大又軟綿綿的熊玩具身上坐。
喬楚知道她肯定是忙著聯絡此刻人在新加坡的上井香奈。明天她們就飛往日本了,總要把集合的地點說清楚。
若水才把手機放下,喬楚就像去抱一個北鼻一樣,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