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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戶沒有這個膽量和氣魄。只有高雄,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做服裝生意和開飯館不一樣。開飯館的生意再火或再慘淡,跟做服裝的相比,也是屬於細水長流型的,一時半會兒都撐不死也餓不著。而服裝生意恰好相反,要麼一把貨賺個盆盈缽滿,要麼,賠得你元氣大傷。我們管這一行叫貓一天狗一天。以此來形容服裝市場的風雲莫測,跌宕起伏。
大平一年四季幾乎只賣高雄家的貨,即使“底眼”貨,也是不離不棄。這時的大平,說起話來就顯得理直氣壯多了。“怎麼樣,啥是朋友,危難之時顯身手,這才叫朋友。我寧願白搭床子費用,也要儘快幫你把底眼貨抖摟出去。”高雄和小慧微笑著點頭,甚至還會扯出一絲近乎討好的笑意。
這種“底眼”貨,有時小賣只掙十塊錢,大平也會毫不猶豫地賣。又是幫人到床子裡試褲子,又是賠著笑臉,折騰得滿頭大汗,生怕人家反悔,與他賣紅門貨時完全判若兩人。偶爾碰到個“矇頭人”拿貨,大平更是唾沫星子翻飛,一分錢不掙,返多少錢批多少錢。弄得高雄兩口子大為感動。高雄說,“咋也不能讓你白批,一條褲子給你提五塊錢吧。”
兜比臉乾淨 第四章(8)
大平說:“你埋汰我,我大平是見過錢的,這你知道。我不差這倆小錢。你這把貨本來就賠錢,我再扒你一層皮,那不成落井下石了嘛。”
高雄大為感動,信誓旦旦地說:“等哥們兒下把貨紅門,你要多少貨給你多少。讓你一次把一年的床子錢掙回來。”
大平又來勁了:“高事兒B,這話可是你說的。拉屎不許往回抽。”大平等的就是這句話。
高雄笑笑:“男子漢嘛,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大平瞥了一眼小慧,不屑地說:“你他媽的這號人也敢提男子漢,彆氣得我肝疼了。不是我‘方’你,我早替你算過命了,這輩子你還得有求於我。所以,你現在做人別太狂,有你管我叫爺爺的那天。不信?咱倆走著瞧。”說完,大平心滿意足,搖頭擺尾地回床子上去了。
學生時代,大平和高雄是一對要好的朋友。大平經常逃課,即使去上學,書包裡也只裝著缺皮少頁的課本。上課時,不是看*就是睡大覺。而高雄呢,雖然學習一般,但因為在少年宮學畫畫,經常幫班裡出黑板報,一塊兒玩的又都是些要求上進的同學,所以,基本上算是個好學生。但這並不影響他們之間的友誼。直到後來,高雄搬家,轉了學,兩人關係才漸漸疏遠了。
畢業後,大平進了一家建築工程隊學瓦匠。高雄接母親的班,去了一個“生產組”——即街道辦所屬企業上班。
大平領到第一個月的工資後,利用午休時間,去聯營百貨公司買皮鞋。老遠看見二樓賣皮鞋的櫃檯前人山人海。大平好不容易擠進去,營業員問他:“有號兒嗎?”大平一臉霧水:“啥號啊?”營業員說:“想買皮鞋得先到視窗去領號,然後到這裡交款取鞋。”大平忙不迭地問:“那我該到哪領號?”營業員不耐煩了:“都大中午了,哪還能有號,你得早起,在公司開‘板’前先等著。”
大平很沮喪,擠出來後仍不停地用袖子擦拭著臉上的汗水。這時有人握著一張印有當天日期以及帶有聯營公司印章的小卡片,問大平買不買。大平問“多少錢”,那人說“五塊”。一張小卡片竟然是一雙皮鞋的四分之一,這讓大平很是吃驚。大平是個聰明人,與人三聊兩聊就知道了其中的奧秘。
第二天,大平班都沒上,早早趕到聯營公司門前等著開“板”了。門一開,大平跟著一些年輕人拼命往二樓跑,比賽似的。到了視窗取號處,還是人擠人,好在大平終於領到了一張小卡片。等他買完皮鞋擠出來,見那幾個年輕人還在那裡推來搡去的,心裡納悶:他們剛才不是先於我領到號了嗎?咋